“你听说了吗?我们学院的那个沈教授竟然被停职了。”
“你们法学院的沈教授不是教得挺好的吗?怎么会被停职?”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好像犯了故意伤害罪,也就是在外面跟人打架被人起诉了。”
听到身旁两个学生的谈话内容,我忙靠近他们询问他们口中的沈教授是不是叫沈书安?
两个学生点头承认,我的心紧紧地抽搐了一下,我才猛然记起昨晚包间里有摄像头,顾浩一定用沈书安打他的监控起诉沈书安。
一想到是自己连累沈书安,我心神慌乱得很,急忙掏出手机联系沈书安,可没想到他不接我电话。
我更加心急如焚,一边跺着脚一边不断地打电话,不管怎么说,沈书安是因我才会被停职的,他本身自己是教法律的,被人起诉故意伤害罪,即便罪行不成立,以后恐怕很难在大学继续任职了。
“小敏,发生什么事呢?”齐唐突然拦住我的手,低着头问我。
我紧皱眉头,有些语无伦次地解释,“怎么办?刚才他们口中的沈教授是因为才跟人打架的?他不接我电话,我该怎么办……齐唐我该怎么办?”
还未等我说完,齐唐俯下身子,两只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安慰我说,“小敏,不会有事,我帮你找这个人,他叫什么名字?”
“沈书安。”我立刻报上名字,身体还在发抖着,此时眼泪早已无声无息地涌了出来。
我仰着头看着齐唐,恳求地说,“你一定要帮我找到这个人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你不知道如果昨晚不是他,我可能已经……”
齐唐凝视着我,认真地回,“我尽力帮你找到那个人,就算把整个江城翻个底朝天我也会帮你找到。”
我茫然地点着头,除了哭和继续打电话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着一直在哭的我和齐唐,齐唐却丝毫不关心,打电话找人寻找沈书安。过了良久之后,齐唐帮我找到了沈书安,在一家医院。
于是我又火急火燎地让齐唐带我去医院,等到了医院,我才知道昨晚顾浩打沈书安脑子那几下,让沈书安出现了轻微的脑震荡,至于严重程度,得留院观察两天。
看着在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熟睡的沈书安,他的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丝,我心里的愧疚又增加了几分。
“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我的脸上,随即火辣辣的痛从脸上传到大脑的每根神经。
我捂着脸,呆呆地看着给我巴掌的沈盼盼,此时她眼中满是怒火和仇恨。
“小敏,老娘的男人都被你害成这样了,你心里舒坦了是吗?”沈盼盼声音尖锐地对我喊着,脸上哀怒交加。
此时的我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一个劲地同她说对不起。
“对不起?去你娘的对不起?”沈盼盼指着我的鼻子,冷笑着回。
一说完,她继续扬起手,打算再给我一巴掌,可她手臂到了半空中被人拦截了下来。
齐唐拦住了她,脸色有些阴沉地说,“小敏已经挨了你巴掌,你还想怎样?”
“你算哪根葱?敢管老娘的事?你不想活了是吗……”
还未等沈盼盼讲完,几声咯咯的清脆声响打断了她的话。
只见齐唐正用力地抓着沈盼盼的胳膊,更准确地说是在捏,好像他再一用力,沈盼盼的胳膊就会被他捏断似的。
这样子的动怒的齐唐我是第一次见。而此时沈盼盼的脸因为疼痛早就扭曲得不成样子,
我慌忙地两人中间,向母鸡护小鸡仔一样,将沈盼盼护在我身后,对齐唐说,“齐唐,松手,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齐唐扫了我一眼,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生气?无奈?惊讶?
见他不放手,我不知怎么回事,一下子抓住他的另外一只胳膊就咬。
齐唐估计没有想到我会这样对他?眼中从起初的震惊到后来就是沉重的哀伤,那份哀伤让我陷入深深的自责,可是没想到谁让他欺负沈盼盼。
小时候我被人欺负,是沈盼盼帮我打回去的,当然沈盼盼没少被挨打,而我没什么用,只能用牙齿帮着沈盼盼。
过了两三分钟之后,齐唐猛地一松手,沈盼盼重心不稳踉跄跌倒,我随即松开齐唐的手,准备去扶她,可是被她推到一旁。
“小敏,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不要再出现在我哥视线里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沈盼盼一边说哭诉着,一边伸手指着病房的门。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说,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知道沈盼盼很沈书安,而我把沈书安害成这样,她心里肯定不爽,可是我……
一时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手被牵住,脑子有些转不过弯地跟着牵着我手的人快速离开了病房,到了病房对着的楼梯处。
随着“砰”重重的一声关门声,我残存的理智才恢复过来。
“小敏,你那个朋友现在气头上,你再进去就是火上浇油。”齐唐淡淡地说着,说完,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身体靠着墙。
我咬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沈盼盼正在气头上,可我还能怎么办?要不是我沈书安也不会被停职,更不会现在还躺在那里。不要说沈盼盼扇我一巴掌,就是把我打残了我也不会怪她。
叮的一声,打火机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绪,齐唐缓慢喷出一口烟雾说,“小敏,你知道刚才你咬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
话落,我才记起我一直在顾忌着沈盼盼的情绪,却忘记了齐唐,甚至刚刚为了逼他松手竟然咬了他。
顿了顿,我小声地道歉,“对不起,刚刚我……”
“你没有必要跟我道歉,是我自己的原因。”齐唐打断我的话,嘴角轻轻抽动了几下,继续吞云吐雾。
我清了清喉咙问,“你的原因?什么原因?”
齐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将剩下的半根烟扔到地上,踩了几下,淡淡地说,“我有事先回去了。”说完,他径直走下楼。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竟然感觉那个背影有些落寞,让我鼻子有些反酸。
我没有来得及去刚刚我咬他的那只胳膊,先前过于心急让他松手,我咬得有些偏重,即便没有出血,痕迹一时半会也不会消掉的。
既然来了医院,我也顺道去看了我爸,恰好赶上了我爸的主治医生找我妈去办公室谈谈我爸病情。
我妈见我来了,拉着我一起去找医生。医生见家属都积极配合,直截了当地告诉我们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我爸已经找到了骨髓可以配对的人。
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霞。
医生说只要我们准备好动手术的钱,就可以做手术了。
我妈一听喜极而涕,赶忙掏出手机给唐霞打电话,却不想当唐霞听到她跟我爸骨髓配对成功之后,竟然反对做手术。
我妈追问原因,谁知唐霞竟然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妈急了,忙让我联系唐霞,劝唐霞做手术。
我一边安抚着我妈答应一定尽全力劝唐霞同意手术,一边联系唐霞,可唐霞竟然关机不接我电话。
于是我只好联系顾超,让他劝一下唐霞同意手术,没想到顾超却跟我说,他刚和唐霞从民政局分开。
民政局?我错愕。
电话那端的顾超沉默了一下,缓缓解释,说一个小时前他刚和唐霞办了离婚证。
消息量一下子太多,一时间我接受不了,只好让顾超到医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厅来,当面讲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半个小时后,当我在咖啡厅见到满脸胡子拉渣的顾超,差点没认出来,他憔悴得不像话,跟一个行尸走肉没啥区别。
见到我,他苦涩地笑了笑,“小敏,我以前不相信报应,我现在终于信了。”
“怎么回事?”我问,其实我隐约猜到一些,不敢妄下定论。
顾超眼中满是痛苦和震怒,放在桌子上的双手牢牢地紧握成拳,“唐霞那个贱女人竟然勾搭上了小浩,那对奸夫淫妇竟然联手算计我,夺走了我的公司还有资产。”
果然,正如我猜测的一样。其实昨晚当顾浩跟我说,他强女干了唐霞,我就知道顾浩能直接跟我死皮脸皮没有一定的能耐,他是不会那么做的,至于唐霞,她不牺给许子尧下药勾引许子尧,还有什么事不能做出来的?
突然,我想起唐霞之前因为家暴联系过我,我连忙问,“超哥,我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打过小霞?”
“打她?怎么可能?别人不了解我,你应该知道我一般不会动手打女人的。”顾超闷声解释,语气有些不悦。
是呀,我怎么忘记顾超一般不会动手打女人的?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怎么忘记这一茬了,那晚如果不是顾超打唐霞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么就是顾浩。
顾浩打唐霞,然后唐霞装可怜博取我的同情心,让我同意她住进许子尧家,然后她再勾引许子尧,好在许子尧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如果许子尧没有看出来,中了唐霞的招又会是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