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我正准备起身的起来去看沈书安,顾超突然拦住了我,说我现在不能去。
我一头雾水看向顾超,问为什么不能去?
顾超视线躲闪我探究的目光,声音有些支支吾吾,说什么马上许子尧过来,我不在他没法交代。
我撇撇嘴回,这几天连个人影也没有,还交代什么?再者我马上去见的人,许子尧也认识。
顾超似乎还想阻拦着我,我没有管他,直接穿上鞋就走。
最近一直在为我爸的动手术的事奔波,再加上第一次去看沈书安时,沈盼盼的反应,沈书安那里我没有再去看过他,即便他和我爸住同一家医院。
沈书安病房在住院部二号楼,为了节省时间我特意从绿色通道过去,快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才到沈书安的病房门口。
刚准备敲门,病房门开了,给我开门的是沈盼盼,只见她那双丹凤眼早已哭得红肿不看。
见我来了,她对我笑了一下,那种笑夹杂着太多的心酸,随即她对站在窗户边的沈书安说,“哥,你等的人来了。”
恰此时,伫立在窗户边的沈书安猛地回头,深邃的眼眸闪过惊喜和光亮,然后他跟一个孩子似的兴奋地阔步跑到门口,牵起我的手,欣喜地说,“静娴,我就知道你最后还是会选择我的。”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缩手,却不想沈盼盼早我一步,将我的手想要缩回的手截住,眼睛里闪过泪光地对我说,“小敏,就当我求你了好不好?”
“可是这……”我皱着眉,不知道该讲什么。
沈盼盼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笑着对牵着我手的沈书安说,“哥,我记得你答应过我,只要静娴姐一来你就得乖乖吃药,不要忘记了。”
“好的,我马上吃药去。”沈书安像一个孩子似的点点头,随即松开我的手,转身准备去吃药,可刚走出一步,他突然又转身过来,重新牵着我的手,双眼灼灼地凝视着我说,“静娴,你既然选择了我,就不要再走了。”
我努力扯出一抹微笑,对他点点头。
沈书安这才放心,然后转身才肯去吃药。
我站在门口,看着不远处一颗颗在给自己喂药,时不时回头看我还在不在的沈书安,我的鼻子莫名地发酸得厉害,眼眶渐渐雾气蒙蒙。
“他……他这是怎么呢?”我咬着唇转头问站在身旁的沈盼盼。
沈盼盼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沈书安,脸上既有苦涩又有甜蜜,片刻之后她才开口解释。
她告诉我沈书安昏迷了一周,好不容易才醒了,醒来之后一切看似很正常,各种检查结果都显示正常。
于是就打算出院,回家好好调养身体,却不想出院前两天,许子尧来看他,沈书安竟然想要对许子尧挥拳甚至还说要杀了许子尧,沈盼盼立刻劝许子尧先离开。
许子尧走后,沈书安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整个人变得没精打采起来,对着窗户一发呆就是一整天,嘴里喃喃自语喊着静娴的名字。
而许子尧听到沈盼盼描述之后,赶紧请国内知名的脑部专家给沈书安会诊,才发现沈书安好像得了那个选择性失忆症,记忆还停留在宋静娴离开的那一年,也就是八年前。
至于能否治疗康复,那些专家给的建议的尽量不要刺激他,按时吃药或许很快就能康复。
原本一切还挺好的,却不想今天沈书安看着窗户发呆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当时正在楼下小池塘边的我,立马情绪波动很大,跟沈盼盼争着吵着要见我,不然就不吃药。
无奈之下,沈盼盼只能打电话让我过来,劝沈书安吃药,顺便让我假扮成宋静娴,尽全力让沈书安早日康复。
听完沈盼盼的解释,我心里那份对沈书安的愧疚就像潮涌一样向我席卷而来,我知道是因为我沈书安才会得了那个选择性失忆症,我有责任也有义务帮助沈书安恢复记忆。
当然我也想弄清楚一件事,为什么当年那个宋静娴都嫁给了沈书安还会爱上许子尧?
许子尧,沈书安和宋静娴三个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还有就是当年从马菁那里打听我的人究竟是不是沈书安?
沈书安吃好药之后,沈盼盼就去楼下买晚饭,让我陪沈书安说会话。
沈盼盼一走,沈书安立刻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窗户边,指着窗外的星光问我,“静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场景吗?”
我尴尬地摇摇头。
而沈书安没有感觉我的不对劲,只顾自讲着,把他和宋静娴从初遇到确定恋爱的过程讲给我听,无外乎跟普通的大学情侣差不多,法学院的才子因缘际会下遇到了文学院的才女,两个人一见如,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从沈书安讲话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出来,他曾经同宋静娴有过一些非常美好的回忆,或许这是他选择把记忆停留在八年前的原因吧。
沈盼盼买饭回来的时候,许子尧竟然跟着沈盼盼一起过来了。
看见沈书安牵着我的手,他的神情有些复杂,眸光闪过很多情绪,惊讶,愧疚,无奈等等。
而沈书安见许子尧来了,更是把我的手牵着紧紧地,就好像下一刻我就要跟许子尧跑了似的。
或许是因为我陪在身边的缘故,沈书安对许子尧的态度好了很多。
一同吃饭的时候,沈书安一边亲昵地喂着我吃饭,一边还不忘再三说明,说我是爱他的,不会跟着许子尧去美国的,还说什么我已经答应嫁给了他。
沈书安讲的话前言不搭后语,我听得不太明白,而一旁的许子尧就只是听着没有反驳,眉头紧锁着,一脸的心事重重,我能感觉出来他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果然等到沈书安睡下后,我跟着他一离开病房,他就跟发疯似的牵着我的手拔腿就往跑。
一口气从五楼下到地下室一楼,然后把我拽上他的车的副驾驶位,没等我反应过来,他直接坐上驾驶位一把将我扯进他怀里。
那一刻,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许子尧胸口怦怦的心跳声,跟怀里揣着一个小兔子似的,跳个不停。
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刚经过剧烈跑步,还是因为先前在病房我跟沈书安亲昵的举止。
渐渐地,许子尧胸口的起起伏伏小了很多,可禁锢我身体的双臂却没有丝毫松懈。
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声音还轻喘着,“小敏,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离我而去……”
许子尧一遍遍地重复了好多次让我不要离开他,我有些懵了,这样的患得患失的他,同平时差别很大。可我感觉我似乎碰到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住他,去安抚他起伏较大的情绪。
“子尧,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我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一边安慰地说。
话音刚落,许子尧凝重的神色稍稍舒展了一些,霎时,他的一只手移到我的后脑勺,随即他那炽热的唇将我的唇封住。
一开始只不过是蜻蜓点水般的试探,当舌尖撬开我的牙关后,他的唇舌开始变得汹涌起来,没有半点温柔,就跟啃咬一般,彼此舌苔与粘膜剧烈的摩擦,传递给我一阵阵轻微的疼痛感。
这段时间经历了很多事,我努力让自己时时保持警惕,可我却时不时会想起许子尧,想起他炙热的吻,想起他温暖的怀抱,想起他给我的安全感和归属感……
而此时这个我日思夜想的男人就在我身旁,我就像中蛊一样,努力去迎合他,不,更准确地说去告诉他,我需要他,需要他的吻,需要他的怀抱,需要他的一切……
亲吻时发出暧昧的啧啧声,此时在安静的车厢里听得很清楚。
良久之后,直到我们啃咬彼此将近窒息时,许子尧才松开我。
松开我之后,他用额头摩挲着我的脸,呼吸渐渐平稳,唇边荡起一丝笑意,凑在我耳边轻声地说,“小敏,你也是很爱很爱我对吗?”
我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听到我的回复,许子尧高兴地跟默默吃到肯德基鸡翅似的,又将把我扯进他怀里,让我听着他如打鼓般的心跳声。
沉默片刻之后,他眉眼含着笑意地说,“小敏,等我们办好婚礼,我带你去美国好吗?这里的一切我们都不要去管去问好不好?“
“去美国?”我吃惊地问,“为什么要去美国,这里不是挺好的吗?”
“这里不好,我不想你整天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耗尽心力,我只想带着你还有默默,我们一家三口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过平静幸福的日子。”许子尧很认真地说。
顿了顿,他继续说,“如果我不带你离开,我害怕你有一天会离我而去,投入其他男人的怀里,到时候我会发疯的。刚才我看到书安那样牵着你的手,我努力克制自己,告诉自己书安是病人,我不能发疯,可如果换成其他男人,我恨不得砍了那个男人的手。”
许子尧说到最后声音竟然发颤的厉害,气息急促地喘着,一双眸子好似锋利的剑,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我知道他怒了。
然而当我准备开口讲话时,他的修长的手指突然顺着我的后背渐渐地往下滑,另一只手禁锢着我的后脑勺,让我继续去感觉他胸口剧烈的起伏。
“小敏,跟我走好吗?”许子尧又问了我一遍,不同于刚刚的征求意见,这一次他语气变得威胁十足。
“让我考虑一下好……”最后一个“吗”字还没有说出口,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最后一个“吗”字拖成了长音。
许子尧再一次向我证明了他手指的无所不能,跟刚才的吻一样,一开始就是蜻蜓点水,可到了后来就变成了狂风暴雨,让我的身体心猿意马得厉害。
“小敏,好吗?”许子尧继续耐着性子,压低着声音问。
问完之后,他的手指越加的嚣张起来……
我努力克制自己的身心,我知道许子尧是故意。百分之一百是故意的!
与其说是询问我的意见,还不如说是逼迫我乖乖就范,他很了解我,不论是我的心,还是我的身体,我都被他吃得死死的。
尽管我在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但是禁不住许子尧那人的撩拨,我只好举白旗投降,答应跟他去美国。
见我答应了,许子尧心满意足地放过我,让我坐回副驾驶位上,然后从车窗前抽出一张抽纸,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
虽然他没有开车子里的灯,但是透过外面微弱的灯光,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手指上的湿润,一想到那是……
我的脸蹭的一下变得通红无比,跟春节时墙上贴的对联纸颜色差不多。
看见我窘迫地低着头,许子尧突然轻轻地笑了一声,戏虐地说,“小敏,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如果不付出一点行动,你估计得犹犹豫豫好一阵子,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的。”
还没得等许子尧讲完,我用余光狠狠地剐了他一眼。
却不想不偏不倚撞上了许子尧的视线,本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只是宠溺地笑了一下,嘴角一勾,有些邪魅地说,“难不成你想要我直接进去……”
“你……”我又羞又窘,舌头打结得厉害,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子。
可眼睛还是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身旁的许子尧,发现他的眼眸中闪动着某种浓烈的谷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