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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 我要报仇

请妻入瓮 程泠歌 3987 2024-04-23 11:57

  忽然我不知怎么的,胸腔里的怒火一股脑地冲到了脑门上,我立刻扬手准备还击,却不想手腕在半空中被身后突来的一个人一下接住了。

  “叶小敏,你是不是还想再多坐几年的牢,竟然敢动手打警官。”一声严厉的斥责声,立刻让我清醒过来。

  我回头看向接住我手腕的男人,只见他阴沉着脸,不说话,一双如枯井般深不可见底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我。

  “叶小敏,怎么认不出我?”男子微微眯起眼,嘴角突兀地上扬,弧度很好看,就跟许子尧笑起来的嘴角弧度一样漂亮。

  我愣了一下,震惊得嘴巴长得很大,就跟能塞下一个鸡蛋似的,难以置信地问,“你是许子航?航哥?”

  许子航很不屑地冷哼一声,闷沉沉地丢给我一句话,“我宁愿你叫我航哥。”

  说完之后,他快步地绕过我,走到我对面的严警官身旁,附在严警官耳边,小声地嘀咕了几声,没过一会严警官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关上了门。

  “叶小敏,你脑子进屎了,你知道这是哪?监狱,你是犯人,你怎么敢动手打负责你的教官,你还想再多吃几年的牢饭是吗?嗯?”许子航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审问我。

  我沉默地抿着嘴巴不说话,将头扭到一边不去看他。

  却在扭头的一刹那,无意间瞥见了许子航右脸刘海下眉眼骨处有一道疤痕,疤痕虽然不大,可远看还是极其地明显,应该是有些年头了。

  许是发现我看见了疤痕,许子航嘴角讥讽地勾起,很平淡地解释说,“三岁那年,被许子尧妈用剪刀戳的,缝了十几针,差点变成瞎子。”

  尽管许子航说得很平淡,可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得出来,他的平淡只是表面的,而心里翻滚的仇恨是极其浓郁的。

  我依旧选择沉默。

  许子航也没说话,而是很认真地凝视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头皮发麻,索性直接开口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毕竟是监狱……”

  “监狱怎么呢?我也坐过的牢。”许子航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即便许子航语气云淡风轻的,可我却发现他那如枯井的眼睛里藏着一份比烧酒还浓烈的仇恨。

  “然后呢?”我开口问。

  许子航苦涩地笑了一下,“出来之后,我从零开始打拼,什么都做,端过盘子,洗过厕所,摆地摊等几乎能赚钱的我都赚。”

  “你靠这些发家致富呢?”我直接脱口问道。

  许子航看了我一眼,投给我一个短暂而无力的笑,随即伸手往我的脑满上狠狠地戳了一下,“你这个女人的脑子到底装的什么东西?都是屎?”

  话落还未落,我没好气地剐了许子航一眼。

  许子航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像是在叹气,“发家致富哪有那么容易,还不是我运气好,我外公找到了我,让我重返医学院上学。因为我坐过牢,医学院的那些同学背后总对我指指点点,那个时候我就告诉我自己,许子航,你要么就平庸被人看不起一辈子,要么就做人上人。当然为了做人上人,我牺牲挺多的,甚至外公也因为我离开了。”

  “你外公怎么死的?”我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也跟着不好受。

  许子航忽然抓起我的手腕,一边用力地扭住,一边恶狠狠地说,“还不都是许子尧妈害死的,她找了一帮打手,把我外公活活地给打死了,当我和赵弋赶来的时候,我外公没气了。可是在他断气之前,他还用打伤的手指在地上写,小航,快跑。亏了我还是学医的,连我的亲人都救不活。”

  停顿了一下,许子航冷笑,“外公死后没多久,我去学了跆拳道,然后让赵弋帮我一个个查出那些打死我外公的打手,我一个个去找他们,把他们都打瘫痪才肯罢休。”

  “之后你又做了什么?”我继续问,越发地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产生了好奇。

  许子航瞥了我一眼,猛地松开了我的手腕,淡淡地说,“我外公给我留了一笔钱,虽然不多,但是足够我开了一个小公司,开了公司之后,我才知道商场是吃人不吐骨头,他们表面上跟你和和气气,暗地里那些耍的手段一个比一个卑鄙。既然他们那样对我,我也不客气,于是我让赵弋使劲各种手段让那些背后给我使绊子的人不得好过,而我的公司渐渐地从一家小型的租赁公司,壮大到现在的起航地产。”

  “你是起航地产的老板?”我失声惊讶地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虽然我对起航地产了解得并不多,可我知道放眼望去,近几年的三分之一的新公寓楼等房产开发商都是起航房产,而我和之前和顾超买的房子就是起航地产的房子。

  许子航唇边浮现出得意的表情,“在外公的葬礼上,我认识了外公的一个老友,那个人是一个很有头脑的投机商人,他跟我说未来房地产会兴起的厉害,让我努力在房地产上多动脑筋,而当时的我所经营的租赁公司其实也慢慢步入正轨,但我为了投身房地产行列毅然关掉了租赁公司,又一次从零开始打拼。”

  “你挺有气魄的。”我不由地称赞。

  ‘不说这些了,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许子航忽然话锋一转。

  “什么事?”我好奇地问。

  许子航看了一下手表,微微皱起眉,犹豫了好一会,才开口说,“小敏,我不管以前你的性子是有多倔强,从今以后你只能记住一句话,什么事都要忍,哪怕是打掉了牙都给我往肚子咽。”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更加一头雾水了。

  许子航眉心紧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很久之后才说出一句话,“很快你就知道了。”

  话落,我还想着询问许子航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没想到他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大步流星地绕过我离开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许子航忽然又冒了一句,“虽然我对你谈不上爱,但还是希望你好好的,保重自己,我等你出来。”

  我跟一个木头似的楞在原地好久,直到那个严警官又返回来,然后督促我快点换上囚服去劳改。

  不同于之前的对我的恶劣态度,这个严警官对我的态度莫名地改善了一下,我估计这个应该跟许子航有关。

  换上宽大的囚服之后,严警官把我带去了我未来三年要住的监室里。监室不大,十平方左右,却住着四个人,两张上下两层的铁床分摆在两边每人一把凳子放在床前,其他三个人分别坐在自己的床上,有的在钉纽扣,有的在绣花,还有的在打毛衣。

  见我和严警官一起出现,她们只是很平淡地跟严警官打了一个招呼,至于我,她们选择视而不见。

  严警官让那个打毛衣的人把毛衣和竹子递给我。

  那个打毛衣的人一听立刻笑嘻嘻地把打毛衣的那些东西一股脑地都扔给了我,我有些迷茫地接过那些东西。

  严警官淡淡地说,未来一段时间我所劳改的项目就是打毛衣。

  后来我才知道打毛衣的活是劳改中最辛苦的,两只手要跟机械似的不停地动,还要防止被竹子做的毛衣针戳到,换毛线的时候没有剪头等工具,全靠牙齿咬断。

  一开始我不懂规矩,还想着问钉纽扣的那个人借一下剪刀,却不想对方断然拒绝,当时我只觉得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怎么那么自私。

  后来通过监室长我才知道,凡是针和剪刀之类的铁器工具,是不能随便借给别人的,甚至在分配劳改任务的时候,有过这样的一句话,工具就是你的生命,人在工具必须得在,人不在工具也不在。

  我追问那个年纪比较大的监室长为什么?

  监室长没有说,我没有再问。

  却在我进去的第二周,我知道了原因。

  那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用剪头自割脉自杀,好在发现得及时,救活了。事后我问她为什么想不开,她哭着告诉我说,她感觉她钉的纽扣个数都快赶上天上的星星了,她不想再这样绝望地生活下去了,于是选择自己结束生命。

  可能是刚进来没几天的原因,我没有办法体会到她说的那种绝望。

  因为小姑娘试图用剪刀自杀,严警官把钉纽扣的活交给我了,看着每天需要钉几百个纽扣,我也渐渐体会到了那个小姑娘所说的绝望。

  没日没夜的干活,跟一个机器人似的重复同一样活,身体体力的高度透支之后,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巨大压力。

  以前有自由的时候,从未感觉时间过得很慢,可一旦失去自由,就感觉度日如年,似乎每天就跟一个世纪似的。

  而最折磨的每天吃不饱,睡不好。

  后来我是听那个打毛衣的小姑娘说,她说我们找个监视长算比较好的,最起码每次她帮我们三个人打饭都是比较公平地分给我们,有饭有菜,即便只有那一两个素菜。她跟我说,之前她在另外一个房间,那个监视长看她年纪小,不但饭少分给她还不给她菜,说她小屁孩一个,吃不了多少。

  听到这个,我心里竟然暗暗庆幸我比她运气好一些,最起码这个房间里的人都不错。

  然而好运没多久就离我而去了,那个监室长出狱,在她出狱的前一晚,她跟我说,之所以她能撑到现在是因为她的儿子,她跟我说她儿子马上大学毕业了,她就可以享福了。

  听到她提起她的儿子,我忽然想起了默默,这是我坐牢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想到默默,不是我平时不想,而是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一开始是打不完的毛衣,后来是钉不完的纽扣,吃饭只有半个小时,基本上都是囫囵吞枣一样吃完。

  那晚我没有睡,我一边钉纽扣一边偷偷地哭了,脑海里不住地回忆着我妈和默默的样子,想象着等我出去之后,可能我妈已经醒了,然后我会亲自喊她一声妈。至于默默,再见到他的时候,他会长高多少,会不会变得跟他爸爸许子尧一样帅?

  “许子尧,许子尧……”我嘴巴里喃喃自语着这个我恨之入骨的名字,随即我竟然鬼使神差地用剪头狠狠地戳了一下我的胳膊。

  可不知怎么的,我却感觉不到疼了,因为我的心比我的肉体疼痛千万倍。

  后来趁着其他的人没有醒来的时候,我小心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好在血流得不多,恰好这几天赶上了月经,囚服上出一些血也好解释。

  自那天晚上后,我隔三差五都会“不小心”用针戳自己,不为别的,只为提醒自己,我要好好活下去,而提醒自己的同时,还忘记告诉自己,是许子尧亲手把我送进监狱的,我恨他,等我出来之后,我必须报仇,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拿针戳许子尧,让他也体会一下我的痛。

  再次见到马菁是在三个月后,探视日那天,却不想马菁给我带来了两个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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