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恒表面上一副生气双儿胡思乱想的样子, 心里却是喜滋滋的,双儿在担心他呢,不过她能不能将这种担心转为实际行动呢, 比如主动的亲他一口,或者说晚上她在上面?
别看陆恒长得个人模狗样的, 他在军队里可是待够了二十多接近三十年的,军队里的人什么话都来,尤其在得了赏赐去军妓营帐里后,凑在一起讲的那叫个不堪入耳,陆恒听多了无所谓, 可是如今温香暖玉在怀,曾经听的那些话就自然的转成了画面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他想了好久了。
时间不对,陆恒琢磨了一下,决定将这些事给她好好讲讲, 免得以后碰上了一无所知。
“你知道魏家吗?”陆恒道。
“知道啊。”
京城里的魏家指的只有一家人,就是开国元勋,魏将军府。
陆老夫人就是魏姓,逢年过节的时候她娘家的晚辈常常过来见礼,碰上几次, 都是人高马大好说话的主,丫鬟们犯点小错他们也不会大发雷霆,偶尔还会赏点东西。
“魏家在没有走上官场上之前是皇商,堆金积玉的, 是除了前朝皇家外最有钱的了,木秀于林,风必吹之,魏家不可避免的被皇家看成了眼中钉,肉中刺除之而后快。绝境之中我祖母的爷爷跟大秦的开国皇帝成了莫逆之交,怀着给魏家找个出路的心思,给开国皇帝银子做军费不算还亲自上阵杀敌,书生气的老祖宗竟是拼了个大将军出来。”
看双儿听得认真,陆恒接着说“祖母是魏家的长女,受尽万千宠爱,据说当时求亲的都快把魏家的门槛踏破了。或许是上天见祖母过得太顺遂,开了个玩笑,红颜多舛,祖母的婚事一波三折,最后才带着魏家给的十里红妆嫁给了我的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阴德的祖父……”
积了阴德的祖父?双儿听得眼角抽抽。
“我父亲是个孝顺的,送我祖母不知道多少东西,可以说整个国公府除了大库房和我父亲,就祖母最有钱了。”
原来老夫人这么有钱,难怪赏赐起来特别大方。
“那你的钱呢,难不成都是老夫人给的?”
陆家这么多儿孙,不算老夫人的一个庶子,她除了陆国公之外还有一个嫡子,亲孙子孙女什么的不要太多,她给他这么多,而他还给她这个姨娘,想想万一被人知道了,那还不是一个会闹翻天的事。
“怎么可能是祖母给的,”陆恒顿了顿,眼顾四周道“当然祖母也是给了一些的。”
“你放心,我的钱来路都正着呢。”陆恒含糊道。说了陆老夫人的事后他是准备和她讲其他的,低头对上了她倒映着他脸庞的眼眸,清澈如泉水,担忧的望着他。
祖母给他点东西她都这么紧张,要是知道了他其余的钱的来路还不得吓得晚上睡不觉啊,好像她晚上不睡觉也挺好的。
不想她再开口,陆恒低头吃着她涂了点口脂,红艳艳的嘴唇,调笑道“就这么信不过你男人?”
陆恒真的是在吃,轻咬着,双儿小小的挣扎一下,强烈的男子气息让她晕乎乎的,身体早已经习惯了陆恒,手臂比脑子更快的做出决定,抱上了他,想和他更近一点,再近一点,这是她的男人,双儿睁开了眼,看见的是陆恒有点晕红的眼睑,像是涂了胭脂阁他们家的水粉胭脂,格外的好看。
男人,双儿在心里念着这个词,从来没有觉得它如此的动听。
到底还是白天,又是在书房,陆恒他自己无所谓,却不想有传出任何对双儿不利的话来,至少在陆国公府里的几只老鼠还没有露出尾巴前。
陆恒眼睛含着猩红的拉开他和双儿的距离,双儿迷蒙着双眼看向陆恒,口脂都被他吃掉了,原有的唇色现了出来,却被他吃得更红,比口脂还艳丽,陆恒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的翻身压上双儿共赴巫山。
“阿恒。”双儿软糯的开口,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几下,不明白他怎么停下了。
动了情的双儿脸颊透出淡淡的粉,看着更加可口,陆恒吞了吞口水,又发狠的亲得她嘴唇微痛,娇着声叫着不要,声音太微弱,那个不字还未开口就消失掉了。
“乖乖,现在不行,想要的等爷晚上回来。”陆恒说着就在双儿的肩膀出吸了一口,起身,然后用褥子将双儿裹得更紧,“你先歇会,我出去办点事。”
陆恒要办的事是亲自去挑丫头。
上辈子这个时候他才因为醉酒和双儿在一起,不算是正当方式成了他的通房,她的日子并不是那么好过。
二十岁的他不喜欢官场上的勾心斗角,那时候的他忙着出门骑马打猎,忙着和一群纨绔喝酒听曲,年轻傲气的他挥霍着他数不尽的资本,一个丫头,顶多作为他人生中第一个女人在心里留有一点涟漪。
双儿不是个笨的,一次他在院里假山上躺着闭目养神时,她就和一个丫鬟推推拉拉的走进,接着他就看到那个女人打了双儿一巴掌,白嫩的脸蛋上立即就出现了一个红肿的巴掌印,然后……然后他就听到她开始絮絮叨叨的说她可怜,说她没得他的宠,却要受这个苦,噼里啪啦一顿,眼泪直流,粉粉的妆容却没有花掉,如同受了欺负的奶猫,又可怜又可爱的,看得又素了好久的陆恒火气大,那一晚山石院正房净室里的那个白玉浴池里,陆恒将服侍他洗澡的双儿翻来覆去的压了好多遍,那晚浴池里的水扑腾了好久。
他回来后一眼就认出了那个扇双儿耳光的丫鬟,据陆嬷嬷说她是府里一个老人的女儿,作威作福的,欺压小丫鬟是常事,只是没闹到她面前去。陆恒冷笑几声,第二日就寻了个错打了二十大板卖掉了,上辈子也是被卖掉的,这辈子提前几个月而已。
双儿不是笨的,可是一身体力是真不行,做做小事还可以,遇上个什么事的话跑都跑不掉,那日青木和他说他们遇见秦姝时他就起了给她找丫鬟的心了。
忠心的丫鬟难找,有能力的忠心丫鬟就更难找了,拖了这么多天才有几个人选。
陆恒一路思忖着,路过他的下人们惊恐的发展总是冷着张脸的三爷今日脸部异常扭曲加抽搐。
躺了一会,等身体中的情,欲褪去,双儿起来整理好乱了的头发,从那放满了的书架上找了好些她看得懂的书后才捧着才打开陆恒走时掩好的门出去。
青梅等在外面,接过双儿手中的书跟在后面回了东厢房的正厅,是用午膳的时间了。
东厢房正面三间房,寝室,正厅,小书房就都占齐了,没有福安堂里的膳厅,索性没有人来她这拜访,食案都是设在正厅的。
过得几日,天越来越冷了,齐先生的儿子十四岁的小男生明年要秀才,齐先生担心,遂将上课的时间改为了三天一次,担任表演琴棋书画的女子也改成了两天一次,这么一来,忙的不行的双儿就那么闲下来了,无事的翻着她翻了好多遍的她铺子里的账簿,她快能倒背如流了。
“青梅,把我新做的护膝拿出来,我们去福安堂。”左右无聊,不如去老夫人那,既能陪陪老夫人,又能打发时间。
天虽冷太阳却还不错,他们一出门就看到远远的在院里指挥下人们摊开被褥的陆嬷嬷,双儿在山石院一直是大家关注的对象,她一出现,丫鬟们的目光都聚在她身上,陆嬷嬷注意到,望了双儿一眼后对着丫鬟们说了几句就走上前来。
“姨娘安好。”陆嬷嬷弯腰恭声道。
“陆嬷嬷不必客气。”双儿道,面上不再有因为陆嬷嬷是陆恒的奶嬷嬷而给她行礼的惶恐,也不盛气凌人,温和又有力度的声音让人不敢小觑。
陆嬷嬷收着下颌问“姨娘是要出去吗?”
双儿颔首,没有对陆嬷嬷的询问感到生气。青梅接到陆嬷嬷询问的目光,偏头看双儿微笑着,道“姨娘去给老夫人请安。”
下半晌的时候,老夫人午睡后起来了精神好,其他主子不会在这个时间点去,姨娘就不会尴尬的碰上他们。陆嬷嬷暗自思索着,这姨娘越来越会做事了。
“现在好,姨娘去吧,我会准备好晚膳的。”陆嬷嬷再行个礼退了回去。
深秋入冬时节,春天的万紫千红过去,颇有点颓废之感,细细看去又能发现一抹绿意,双儿散步般的走着,可能是最近书看得过多,以前眼中冰冷的景象有了完全不同的感悟,双儿突然就笑了出来,景是冷的,人是活的,不喜欢冷的景就去找个暖和的去。
“姨娘,嬷嬷什么意思啊?您去福安堂不在那用膳吗?”青梅在后面想陆嬷嬷的话想了一路,仍是不明白那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嬷嬷是提点我三爷不在的时候,我不适宜在福安堂用膳。”双儿懒懒道。
双儿一说,青梅瞬间就懂了。
姨娘终究是姨娘,正感叹着呢,她前面的姨娘就停了,青梅往旁边走了两步,目击到这条路的另一端走来一群人,嬷嬷丫鬟走在周围,中间打头的是抱着个小女孩的嬷嬷。
小女孩模样可爱,打扮精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小小的眉头皱一下又分开,扭了身子,抱住奶嬷嬷的脖子,甜甜笑道“嬷嬷,有漂亮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