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琳摇摇头说:“现在也不好确定,如果说变异,那源头则是诈尸的卢四,那么卢四刚刚被制服,身体里黑影是什么东西?”
是啊,一切变得负责起来,我又不禁问:“那现在卢元贵怎么办?”
祁琳沉默了一会,事情似乎有点难办,总不能一把火烧了吧,毕竟他还有家人。这时候人群中,族长卢七站了出来,卢七的威信,在村里说话还是比较有分量的。他说:“四哥死了,元贵变成了这副模样,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这样,村东头我兄弟家没人住,就把他锁在他们的柴房里,然后每家派人,轮流看守。”
大家表示同意,但是却没人敢上前,也不知道谁抬过一个竹子编制的担架。正合适,大家簇拥着,也没那么害怕了。
卢七走过来对祁琳说:“大小姐,今天多亏了你,不然说不定元贵又要害了别人。”说着,卢七叔急的直跺脚。
的确,最近村里的事情太多了,但凡有办法的,也不会留在这里了。早就想办法搬家了,无奈,大家都在此居住了几辈子,难以适应外面的生活。
对了,光顾着忙刚才,卢四的事情还没说呢,祁琳忙对卢七说:“七叔,留下几个人,卢四已经被我和耶林哥制住了,现在在宗祠门口,你们赶紧抬回来安葬了吧。”
卢七叔一听眉头舒展,显然是了却了一幢心事。且不说卢七叫人去宗祠抬人,祁琳和我回到村口大院儿,反锁了大门。
可以安心睡觉了,卢家的事情暂且就这样了,可是我又想起了卢四被制服,然后飘走的那个黑影,到底是何方妖怪。
我想问祁琳,但是这丫头似乎累坏了,此刻已经睡着了。我站起身,走到祁琳身边,轻轻的替她盖好被子。
自己躺在地上铺好的垫子上,虽然折腾了一整天,但是此刻却睡不着,回想起卢元贵变成可怕的泥浆怪,心里不由得开始担心刚子。
刚子,我的好朋友,如果他也变成这副样子,我怎么办?医院里的人说是病毒,会不会有解决的办法呢?说不定已经被控制了。
不行,明天一定要回去,就算是被隔离了,我也要想个办法见到刚子。另外,说不定铁成已经醒了,那么当晚在大风口翻车的事情也就清楚了。
打定主意,闭眼睡觉。
……
次日清晨,我睁开眼睛,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看一眼床上,祁琳没在,想必早就起了。我起身来到院子里,一眼就看到在墙角里倒立的祁琳。
这丫头练得什么功夫,大早上的倒立。见我从屋子里出来,她把腿放下来,拍拍手上的土,和我打招呼:“起来啦?懒虫!我以为你死了呢,差点叫人把你埋了。”
晕,有这么打招呼的吗?我挠了挠头问:“饵块汤呢?”
祁琳打趣道:“耶林哥,你除了睡觉和吃,真的就没有别的追求了吗?我好佩服你的境界啊!哈哈”
说着带我到餐厅那一间,早就准备好了,屋子里卢七婶也在,见我来,微笑着给我盛了一大碗,我道谢。
七婶对祁琳说:“大小姐,你看,梅警官多好,小伙子一表人才,十里八乡也找不到啊!”
祁琳一脸得意:“七婶!你别夸他,他这个人,脸皮厚,你一夸他,他就上天了。”
哈哈哈……
吃罢早餐,我们来到卢七叔家里,道个别,顺便交代了一下卢元贵的事情。无非也就是符咒不能掉,要看好,别饿死了之类的话。
之后互道了保重。我们算是可以暂时不用来这个鸟不拉屎,但却充满了泥土气息的小乡村。
一路上,我和祁琳说了我的计划,包括了去医院探望刚子和铁成。因为我觉得这些事情关系到刘凯的真假的问题。
这个比较重要,祁琳同意。我们到了市区,先回了一趟南郊别墅。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在村里,祁琳一身运动装,为的是上山下坎的方便。
在城市里,祁琳的打扮还是以雍容高端为主,只不过她天生没长着一张女王的脸,怎么穿都觉得实在卖萌。
路上无话,来到医院,一股紧张的气氛窜上心头。因为在医院的停车场甚至路边上,到处停着警车,大大小小,甚至在平时停放救护车的地方,停着两辆特警陆战车。
这是什么情况?我和祁琳对视了一眼,进了医院大厅,一眼就看见队长,我上前问:“队长,这是怎么了?”
“小梅,你来的正好,有两个消息要和你说!”队长显得行色匆匆。
“两个?一个好的一个坏的,是吧?我先听坏的。”我看电视上都是这样的。
队长看了一眼走廊,无奈的眼神:“两个消息都是坏的。”
我心里哇得一下就凉了,队长慢慢的说:“第一个消息,铁成死了。”
“什么?死了!”这个消息对我来说简直像晴天霹雳,虽然我和铁成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他的为人是我最欣赏的,屡次救我,我暗暗发誓,这个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如果不能幸福,我就再也不想信任何神灵了,我本来也不信。
队长按住我的肩膀,仿佛下面这个消息更坏,让我挺住的意思:“第二个消息,刚子,刚子他……”
“他怎么了?”我望着队长的眼睛,似乎有些话说不出口,但是即使他不说,也许我也猜到刚子到底怎么了。
估计就是和卢元贵一样的后果。队长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他只是做了一个这边走的手势说:“你过来,我带你去看看吧。”
我和祁琳跟在队长后面,走在医院悠长的走廊上,每个拐角处都有一个带着防暴头盔,手持冲锋枪的特警。
我心里越来越沉重,明明知道结果,怕看到,却又无能为力。我们来到地下室,最角落里的一间房子,门上面写着“特殊防控室”。医院居然还有这么一间防控室,这里面干嘛的?估计是关非常恐怖的传染病用的,不然为什么和太平间在一层呢。
门口站着四五个穿着防化服,带着防毒面具,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见队长,打过招呼之后,队长和其中一个说了几句,那个特警就放我们进去。
打开像飞机舱门一样的大门,我们进去后,看到一个大闸门,显然这扇门不能再进了。队长站在一旁,指了指闸门上的透视镜,没说话。
我走过去,透过厚厚透视镜,往里面看。突然一团黑色的泥浆糊在透视镜上,我被吓得退后了好几步差点坐在地上。
我回头看了一眼队长,我再次站在透镜前,我知道眼前看到的是什么。里面一团黑色的泥浆,上窜下跳。
不用看了,我已经知道了,那个黑色的泥浆怪物,就是刚子。我用手用力的锤了一下闸门,懊恼。
现在不仅仅是我卷了进来,连我的同事也一个接着一个的难逃厄运。铁成死了,刚子变成了这副模样,和死了没区别,刘凯呢?哎……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队长把我拉起来,我们退出了这间防控室。我似乎没有心情说话,铁成死了,刚子这样子,那晚大风口的事故就没有人可以证明了。
这时候刘凯迎面走了过来,看见我忙打招呼:“梅哥!你回来了梅哥!”
我强挤微笑,祁琳说的对,在没有搞清楚真相之前,这个刘凯是不是真的,也不能确定。况且我真的觉得这个刘凯有问题。
我和队长说了这几天的事情,但是我没说卢元贵的事情,如果被队长知道村里也有一个人变异,估计也会被关在这里,我们不能接近,破解这里的奥秘就更没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