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知道，这样的回答，绝对不是一个国中生会想到的。尤其之前她还惊慌失措，无从应答。

　　“把所剩无几的气雾剂交给邵杰，不是你的决定，而是有人在你买药之后教你的，对不对？”艾晴猜到这件事是那个暗先生一手安排的，为的就是杀人灭口。可是，这个手法很高明，又是一次非常巧合的意外。

　　如果邵杰不去是A市赌钱，不是借贷之后无力偿还被追打，他的哮喘未必会发作，那气雾瓶里的药应该还够维持他的生命。所以，这样的意外是由各种巧合拼凑起来的，非常高明。

　　邵小霞听了她的问话，只是歪着头看着她，说：“警察姐姐，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48小时以后，你们必须让我和我妈回家。”

　　艾晴知道这是已经被设定好的回答，再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证物，起身离开。

　　“等一下，”邵小霞突然叫住她，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麻烦给我一杯热果珍，我渴了。”

　　艾晴没有拒绝，说了声“好”，走出审讯室。

　　胡瑞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看到艾晴，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都是无功而返。

　　“李芬芳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停地说自己不好，没有管教好儿子，害的儿子死了。”胡瑞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说着审问过程中的情况。

　　艾晴则坐在他身边，表情若有所思。

　　“小晴，怎么了？那个小女孩没认罪吗？”胡瑞对此有点意外，毕竟艾晴的审问技巧是一流的，而且她在警校微表情的考核成绩是第一的。对付一个国中小女生应该完全不是问题。

　　艾晴叹了口气回答道，“她是不会被定罪的。”

　　“为什么？”胡瑞一脸疑惑。

　　“看审讯视频吧，我到餐厅买点喝的。”艾晴起身，往一楼餐厅走去。

　　她仔细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意外，总觉得那个“暗先生”在向她，或者说向整个警队下战书。

　　这个人妄想凌驾于法律之上，对一些该被判罪却没有判罪的人处以私刑，这是一种挑衅，也是一种藐视，对现有法律的藐视。

　　她绝对不会让这种人得逞的，无论如何都会查出“暗先生”的真实身份，将他绳之以法！

　　艾晴点了一杯热果珍，一杯热咖啡，正打算付钱，就听到一个熟悉的，但是极为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欢姐，热咖啡换成热牛奶，她不能喝咖啡。”说完就替她付了钱。

　　“尹唯，我喝什么不需要问过你的意见吧。”艾晴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对着餐厅老板娘说，“欢姐，咖啡和果珍，我自己付钱。”

　　“额……”欢姐看看尹唯，又看看艾晴，左右为难，“你们还是商量好了再说。”

　　“欢姐，”尹唯桃花眼含笑，直直地望着艾晴，一字一句说，“不想失业的话，就听我的。”

　　艾晴拧眉看着他，又看看欢姐，狐疑道：“什么意思？这餐厅是你开的？”

　　“你觉得呢？”他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了，指了指营业执照上的抬头说，“‘尹氏’早在三年前就承包了全国的警察餐厅，还是连锁的。”

　　……

　　艾晴没想到“尹氏”的涉猎这么广泛，冷笑道，“那么我只要一杯热果珍，其他不要，谢谢。”

　　“那欢姐就会因为你丢掉工作。”他笑眯了眼睛，那样子好像一只奸猾的狐狸。

　　“哎呀，小师姐，你可别为难我一个下岗再就业的，就听尹医生的吧。”欢姐双手合十，好像拜菩萨似地拜她。

　　艾晴无语地瞪着尹唯，说：“行，就牛奶和果珍。”她不喝就是了。

　　“好的，您稍等。”欢姐立刻忙活起来。

　　艾晴坐到一旁等着，就看到尹唯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坐下。

　　“尹医生，这里这么多座位，为什么一定要坐在我这里？”她一连换了几个位子，都没办法摆脱尹唯，脸色越发阴沉起来。

　　“我就喜欢跟着你坐。”尹唯双手放在桌上，好看的桃花眼就没离开过她。

　　艾晴看着他那副无赖的表情，真的很想揍他，可是身在警视厅，不好随便动手，就别过头不理他。

　　这时候，胡瑞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小晴，快点去办公室看看，有你的包裹！”

　　“我的？”

　　“是啊，刚放到地上，就流了一地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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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11点45分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