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不是亲生的(新年快乐,有修改)
艾晴看到任五的神情非常疑惑,立刻凑上前询问:“发现什么吗?”
任五点开两张鞋印的图片说:“鞋印的尺寸好像不对。”
“怎么说?”
“在卞康建的死亡现场,鞋印是36码的;但是,在福童那里采集到的鞋印,是38码的。”任五说着,把鞋印截取出来,让电脑进行分析比对,确实不一样大小。
“为什么会这样?”艾晴不解地皱眉,抬头看着施国平。
“难道是鞋子坏了,又买了一双,但是没有原先的尺寸了?”施国平只有做出这样的猜想。
“这鞋子是很老的款式了,在C市基本上找不到兜售的店铺了。”艾晴蹙眉道,“除非定做,临时买不太可能买到。”
“定做?”施国平摇头道,“如果定做,太花时间了。而且,定做的话,不会做不同的尺寸。”
艾晴非常认同他这个观点,“所以,不会是定做,两个尺码的鞋子,代表着两个人。”
“两个人?”施国平愣了一下,道,“可是,你不是看着史美芬进了废弃厂房的吗?难道,还有别人?”
“当时是秦言开车的。”艾晴觉得有秦言在的话,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而且,当时我被秦言甩掉过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
“但是,除了史美芬,别的人都有不在场证明啊。”施国平记得那时候,有查过殷剑蓉她们的各自在做什么。
艾晴低头回忆着之前的情况,说,“确实在福童离开之后,我第一时间让你查了其他几个人的所在地。可是,有一个人并没有被查。”
“谁?”
“薛菊!”艾晴突然想起那时候因为自己就在福童的别墅外,而薛菊跟福童又刚刚做完那种事情,所以直接就把她忽略掉了。如果说,秦言载着福童去交易的废弃工厂,自己紧随其后,而薛菊却跟在自己后面去了工厂,最后再利用厂房内复杂的环境脱身,乘坐秦言开的那辆车子回到福童的别墅,那是极有可能!
尤其是福童说过,如果先杀他被灭口,他存档的真相就会被发送到警局的网站上。他那么信任薛菊,很可能U盘开始就交给了薛菊。
史美芬只是去工厂只是为了拿走U盘,然后以匿名信的形式把当年的真相公开。不想,却被葛三木看到了,而且被盯上,刚回到家里,就遭到了伏击。
“薛菊在福童死后,做了什么?”艾晴抬头询问施国平。
“不知道,我安排了警员在别墅门口监视,先跟他们确认一下。”施国平立刻打电话询问在别墅门口监视的警员,而后道,“他们说,薛菊一直都在别墅。”
“那福童的司机,有没有开车回去?”艾晴想了想,提出这个疑问。
“有,他们在福童出事之后,看到福童的司机开车回去。但是车上就司机一个人,说是要通知薛菊这件事,所以就让他进去了。”施国平已经把经过问了个清楚,所以对于艾晴的问题可以直接回答上来。
他用最常规的思考模式道,“所以,薛菊应该没有去过工厂吧,因为现在司机和薛菊都在别墅里。”
“司机从开始就在别墅。”艾晴很确定自己跟踪福童的车子的时候,那个司机绝对是秦言假扮的。
“开始就在别墅?”
“我想在福童到达别墅的那段时间,秦言就把司机打晕藏在别墅的某个地方,比如薛菊的房间。”艾晴的表情严肃,单手支着下巴说,“所以,当薛菊进入福童的房间之后,秦言就假扮成司机的样子,等着福童的下一步行动。当福童打完电话找司机送他去交易地点的时候,薛菊就换装成保镖,从后门离开,乘车去了工厂。当福童被杀之后,她把U盘交给了史美芬,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遇到了尹唯,无奈之下用了防狼喷雾剂把他撂倒,开车离开。中途,她在秦言的帮助下,易容成了司机,开车回别墅说要告诉薛菊关于福童的死讯。其实就是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把自己房间的司机弄醒,用威逼或者利诱的方式,让他和自己达成共识,做了自己的证人,有了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施国平和任五听着她这样的分析,表情都是一愣一愣的,似乎是有点没办法立刻就消化下去。
艾晴感觉到周围冷沉,凝滞的气氛,抿了抿唇,说:“那个,这些都是我的推论,我只是看到连史美芬在内的留个人中,只有薛菊一个人是穿38码的鞋子。”
“你是说,薛菊才是杀害了福童的真正凶手?”
“很有可能。”艾晴点头,道,“因为穿小鞋码的人,穿上大了两码的鞋子,走路其实是很困难的。这鞋子又是那种尖头高跟鞋,那么前面的部分是非常浅口的,如果在里面塞上填充物,鞋子根本没办法穿上。”
“那可以塞在脚后跟的部分吧?”
“塞在脚后跟的话,走着可能会划出来。因为这个大了不是一码,而是两码。”艾晴找来一个穿35码鞋子的小女警,把自己穿的37码的鞋子给她穿,说,“你把后面塞上棉袜,然后跑步试试。”
小女警立刻按照她说的做,在走廊的一头跑向另一头,并且让她在逃跑过程中撞到一个跟尹唯差不多身高的男警员。撞上的瞬间差一点就摔倒了,脚也差一点崴了。
“哎呀,好疼。”小女警连忙坐到地上,揉
女警连忙坐到地上,揉着发疼的脚,“不能跑太快,会崴脚。”
“所以,在福童的死亡现场看到的那个白色外套的女人,应该不是史美芬。另外,你记得福童留下的死前讯息吗?”
“额,你说的是那个‘艹’字头?”施国平当然记得这个用血写的,但是没有写完的字的起笔。
“当时,我问的是跟他约定交易的人是谁。”艾晴因为那个“艹”字头,有了新的发现,“现在回想起来,他写的应该不是葛三木的葛字,因为杀他的不是葛三木。”
“对哦,薛字也是‘艹’字头。”施国平恍然大悟。
“以福童的性格,他那么信任薛菊,结果薛菊费尽心机的接近他,只是为了拿到三年前那起罪案的证据,他一定最不想放过的人,就是薛菊。”艾晴知道福童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的人。
“没错,确实是这样。”施国平是跟福童打过交道的,所以非常认同的点头,说,“如果还是薛菊对他下得狠手,他死也不会放过她的。”
“所以,那个‘艹’头,代表的应该是薛菊的薛,而葛三木从很早之前大家都只叫他为‘洛先生’,真的要写这个人的话,应该写上三点水才对。”艾晴的眉心一紧,突然从薛字的“艹”头,想到了葛三木这个“洛”字称呼的来源,于是道,“对了,我或许知道了葛三木为什么会有‘洛’这个字作为自己的代称。”
“为什么?”
“葛三,葛三,倒过来多做三葛,三葛取同音的话,就是三各!把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就成了‘洛’。他就用这个字周旋在黑道之中,”想到这里,艾晴忽然对着任五道,“葛三木最早是不是警方的卧底?”
“嗯,他最早完成的任务,记了一大功,就是因为他破了一起大案子,而且是以卧底边缘人的身份破获的。这个案子是二十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的时候,被派遣的任务。足足用了三年时间,才破了那个买卖枪支的团伙,而且是绝对的一网打尽,没有任何落网之鱼。所以,在那之后,他的卧底身份依然没有被揭穿。偶尔的一些行动,他会以之前做卧底时候的身份接近那些道上的人,打探消息。”
任五直接用黑客软件,黑进了内部网络,调出了关于葛三木的机密档案,然后按照上面记录的直接读了一遍。
“所以,徐红霞和杨洁,还有钟一鸣他们只知道他是‘洛少爷’。或许,只有福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施国平接过任五手上的平板电脑,直接浏览着全部的文件资料。
“福童可能也是三年前的案子之后,才知道的。或者说,是他自己表露了身份,并且跟福童合谋安排了钟一鸣、林海他们顶罪。”艾晴心里有种很强烈的感觉,即使现在还没有收到吴俊毅的鉴定电话,可是她就是有这种感觉,葛三木可以为了葛爱爱做任何牺牲。
也就在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一看屏幕就知道是吴俊毅打来的电话,连忙接了起来:“吴sir,是不是有结果了?”
“如你所说,我让手下的人做了鉴定,确实是那个结果。”吴俊毅长长舒了口气,说,“不过,我站在同事的角度,希望你可以好好处理这个问题,不希望伤害了最无辜的人。”
艾晴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答应了,而后挂了电话。
她深呼吸地看着施国平,有眼神告诉他答案。
“真的是这样。”施国平低头,手揉了揉额头,表情看起来非常凝重,“现在,我们做什么?”
艾晴长长舒了口气,觉得确实很为难。好一会儿才道:“找万倩妮聊聊吧。”
施国平点头,让任五留在医院:“小五,一定要严密保护好史美芬,我们很快回来。”
任五朝着两人比了个敬礼的手势,看着他们离开。
施国平开车,和艾晴一起去了葛三川的家里。
“小晴,这件事最好低调一点。”施国平跟葛三川也算是好朋友,想到他可能帮着别人养了孩子,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艾晴微微点头,说,“可是,我觉得葛sir或许早就知道了。”
“怎么会?”
“女儿做心脏移植手术,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又是一个警员,应该会找法证部的吴sir了解配对的事情吧。所以,我觉得,他未必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艾晴从跟葛三川的谈话中知道,他真的非常疼爱妻女,这样一个人,在女儿病得那么严重,必须做心脏移植手术才能活命的情况下,一定会想尽办法的。说不定还想过,自己的心脏是不是合适。
因为这个世上,很多父母会这样,为了自己的子女可以牺牲生命。
当然,这只是她的推测,从心理学的角度去推测而已。
“他知道?这不可能吧。”施国平觉得正常男人不会做得这么隐忍吧。
“等会儿,见了万倩妮就知道了。”艾晴没有直接回答,转头看向窗外,虽然现在葛三木,史美芬和薛菊都已经暴露出来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觉得很不踏实,好像有什么还没有解决,或者说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不过,这也可能是现在依然摸不透葛三木的行踪,所以让她特别心绪不宁。
很快的,他们到了葛三川的家里,按了门铃之后,开门的就是万倩妮。
她看到施国平和艾晴,心里是非常疑惑
是非常疑惑的:“施队,你怎么来了?还有这位小姐,我们在医院见过吧?”
“你好,我是艾晴。”艾晴出示了警官证,说,“可以跟你谈谈吗?”
“额,进来吧。”她让两人进屋,为他们倒了茶说,“你们想问三川的事吧,我真的没有说谎,他真的一直都陪着我和小爱做幼儿园的亲子作业。”
“我们想问的不是这个。”艾晴知道这种事情,男人是问不出口的,所以没有让施国平开口,直接道,“我们想知道爱爱是不是葛sir的亲生女儿?”
这话,让万倩妮完全愣住了,她蹙眉,眼中划过一丝惊恐和迟疑:“什,什么意思?”她明显紧张起来,说话也有点结巴。
“字面上的意思。”艾晴再次开口,没有拐弯抹角,说,“其实,在和葛sir之前,你交往的恋人应该是葛sir的弟弟葛三木吧?”
……
万倩妮的脸色陡变,看起来非常苍白。她双手紧握成拳,艰难地咽了咽口说,道:“我,我不明白说什么。爱爱是我和三川的孩子,怎么会跟三木有关系呢?”
“我看过你以前的工作档案,你在8年前,初中毕业,直接进入夜总会做服务生。当时,葛三木应该经常出入那些场所,所以你们认识了。”艾晴点开手机,拍到了那时候万倩妮穿着服务生制服的样子,气质非常的稚嫩,“我想当时你应该只知道他姓‘洛’,被称为洛少爷。以你的外表,在夜总会上班,就算再洁身自好,也会遇到一些无赖的纠缠,应该是葛三木为你解围,然后说以后自己罩着你,你才能在夜总会平安无事。”艾晴也是刚刚坐车的时候,看到葛三木在道上的公司,是10年前成立的,当然用的就是洛森的名字注册的公司。因为就葛三木卧底的身份,想弄一张以假乱真的身份证件,应该是很容易的。
艾晴的话,好像是说中到了万倩妮的心坎里。她浑身紧绷,双手用力抓着沙发上的垫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问起这个?”万倩妮非常气愤道,“我可以保证,在我嫁给三川之后,我都是恪守本分的,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
艾晴看着她的样子,知道她是误会了,连忙解释说:“我们不是为了查你,而是为了找到葛三木。”
“三木?”万倩妮更不能理解了,说,“他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
“如果他没死呢?”
“没事?”万倩妮惊住了,圆睁着双眼道,“怎么可能?!没死的话,他应该回来的,不是吗?”
“爱爱能够获得心脏移植的机会,很可能是葛三木用了不法的手段获得的。”艾晴认真地盯着万倩妮,确定她对这件事是否知情。
万倩妮愣了一下,不可意思道:“怎么会?!是他?他为了爱爱,做了违法的事?!”
“是,因为爱爱是他的亲生女儿吧。”艾晴说出来这个事实。
万倩妮摇头,立刻否认:“不,不是的,爱爱是三川的女儿!”
“我们已经让法证做过DNA鉴证了,所以你不需要再做任何隐瞒。”艾晴叹了口气,表情很平静地说道。
万倩妮听着这话,看着两人的表情,知道他们不是在撒谎诓她,肩膀一松开,靠向沙发的椅背,“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你们要把这件事揭穿?我和三川一直都很恩爱,他对爱爱真的很好很好,我一直都觉得他就是爱爱的亲生父亲!”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眼泪簌簌落下,“为什么你们要来破坏我们之间的幸福?”
“我们只想找到葛三木,因为他错得太多。即使出发点是为了拯救自己的女儿,可是却为了掩盖这一罪行,犯下了个更加不可饶恕的错误。”艾晴知道对于一个有夫之妇来说,被揭穿这样的真相是非常痛苦的。可是,如果她的丈夫真的爱她,女儿是不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万倩妮拧眉看着艾晴,脸色显得非常严肃。
“那么,你们来找我有什么用呢?你们要抓的是葛三木,我连他还或者都不知道,能给你们什么帮助?”
“他很疼爱你们的女儿。”艾晴是想用葛爱爱引出葛三木,其实就是抓住了他的软肋进行攻击。
“你们想利用小爱把他引出来?”万倩妮冷笑一声,严词拒绝,“我不答应,绝对不会让你们利用我和三川的女儿的!”
“葛太太,我知道你很气愤,但是这个案子关乎了十几条人命,三年前的和最近的,你真的想眼睁睁看着葛三木继续错下去吗?”艾晴不知道万倩妮和葛三木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看得出她的眼里透着恨意和冷漠,似乎完全不想提起他。
“那是你们警察的事,跟我无关。我不会让我的女儿成为诱饵的,请你们离开吧。”说着,起身走到门边,直接开门。
艾晴和施国平相互对视了一眼,知道这个女人压根不希望女儿和葛三木扯上关系。所以也不能强求,只好离开了她家。
“她应该很很葛三木吧?”施国平按了电梯,无奈地撇了撇嘴,“现在怎么办?”
“只能等着史美芬度过危险期了。”艾晴也没有办法,开门坐进车里。
“不去找薛菊,查问一下吗?”
艾晴想了想,说:“暂时不要。史美芬住院急救,也就是U盘被葛三木拿走了。如果秦言是整起
秦言是整起复仇案件的策划者,他应该也在找葛三木的下落,所以盯着那五个女人。”
施国平知道她对秦言是非常熟悉的。所以在对待暗判参与的案子中,他必须听她的。只是,这样的认识,让他心里塞塞的,总觉得有点吃味。
艾晴的视线看着窗外,透过车窗玻璃的反光,看得出她的表情虽然平静,但是眼神格外严肃。她没想到自己会借住秦言去找葛三木的下落。好像有点堕落了,又或者是自己的能力变差了?
其实她知道,有些时候用正当的途径是查不出真相的,可是她是警察,能用的只有正当途径,所以很多时候,她会比秦言更慢掌握线索和真相。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施国平蹙眉看着她问道。
“没什么。”艾晴摇头,说,“好像还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什么?”
“一时间,我也说不上来。”艾晴没办法作出解释,“可能是脑子里太多的东西,有点乱。我需要静静地想一想。”
施国平没有再说话,开车朝着医院驶去。
当他们赶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刚好看到门口的灯管暗了,医护人员推着史美芬出来,主刀医生走在最后面。
“医生,伤者的情况怎么样?”艾晴快步上前询问。
“子弹是取出来了,不过她的脑部有过一段时间的缺氧,所以能不能醒过来,还是未知数。”医生一脸抱歉地说道。
“醒不过来会怎么样?”
“那就是我们说的植物人。”医生回答。
艾晴闭上眼睛,有点懊恼地踹了一下墙壁。
“小晴,别这样!”施国平拦住她的肩膀,不让她冲动,对着医生道:“那么她苏醒的概率有多大?”
“大概是百分之十吧。”
施国平点头,说,“那先推她去病房吧,小五,你去她病床前守着,另外安排人在门口保护。”
“明白。”任五很轻快地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制服警员一起朝着病房走去。
艾晴觉得这样的话,两起案子都会变得非常棘手。原本史美芬醒了,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一些线索,现在感觉基本不可能了。
“小晴,你冷静一点。”他第一次看到艾晴这么烦躁,主要是这次的案子牵连了三年前的案子,算上死亡人数,真的已经快二十个了。像她这样把破案放在第一位的人,心情真的很难平复。
艾晴坐到休息椅上,朝他摆了摆手,闭上眼睛深呼吸。没过多久,她才开口说,“把史美芬脱离危险的消息散出去。”
“啊?”
“史美芬没事,才能引出葛三木,所以对外说她没事。”艾晴解释,“让在场的兄弟都保密,一定不能把史美芬可能成为植物人的消息泄露出去。”
“嗯。”施国平立刻打电话给手下的警员,下达指示。
艾晴整个人都感觉有点疲惫,揉了揉发疼的眼睛,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回来以后,我们在病房布置一下。”
施国平没有说话,点头看着她离开,心里其实挺不舍得。可是,这么复杂的案子,他想帮忙都帮不上,只能默默守护着。
艾晴用冷水洗了洗脸,闭上眼睛舒了口气。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秦言站在自己身后。她快速转身,直拳毫不留情地挥向他的脸颊,被他轻松侧身、滑步躲开。
“这样的见面礼数可是不太合适。”他的嘴角扬笑,琥珀色的眸子半眯着,眼神锐利锋芒,见艾晴紧接着想抬腿弹踢,立刻用手挡了一下,将她的腿按下,而后急速上前,唇几乎吻到她的。
艾晴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本能地向后退开,避开他的靠近。
身后就是盥洗台,她的腰一下子抵住了大理石的台面,后仰着瞪着他:“秦言,你……”唇被他轻轻点住,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你想引出葛三木吧?”他直截了当地询问。
艾晴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道:“你想说什么?”
“我也想找到他。不过,我的目的是把他就地处决,你当然是想把他绳之以法,所以我们可以合力把她引出来。”他的脸上扬起浅浅的笑容。
艾晴静静审视着他说:“这个不用你说,我已经在做了,所以我拒绝。”手暗暗绕到自己的背后,想拿放在腰带上的手铐。
但是,秦言早已洞察了先机,倾身上前,好像抱住她一样,把双手环到她身后,直接拿走了她的手铐。
“别在我面前做小动作,你应该知道手铐对我没什么用。”他跟着他母亲继承了高超的千门技艺,所以普通的锁铐对他没用。
“那什么对你有用?”艾晴突然不再避开他,直接凑上前询问。
秦言有点惊讶,因为她的靠近,上半身稍微向后靠了一些,脸上的表情不变,“你觉得呢?”嘴角依然扬着浅浅的弧度,只是笑容未达眼底。
“你应该很清楚葛三木真正在意的是万倩妮和葛爱爱。”
艾晴当然知道,拧眉看着他道:“你不会是想打她们的主意吧?这可是违背你自己的处事原则的。”
秦言笑了笑,说:“非常时期,只能用非常手段。我有原则,也有分寸。可是有些问题很早就已经存在了,只是暂时没有爆发出来而已了。”
这话很有深意,艾晴追问清楚,就听到“咔擦”一声,自己
一声,自己的左手腕被靠在了盥洗台的不锈钢扶手上。
“喂,秦言!”艾晴看着他离开洗手间,在口袋里摸钥匙,发现手铐的钥匙竟然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到了对面的马桶盖上。
她把手伸展到最长的位置,也够不到那把钥匙。
“混蛋!”艾晴气愤不已,连脚都伸出去了,还是够不到。偏偏此时也没有人进来洗手间。
她用力动了动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此时此刻,她的样子真的很急躁,看着简直不像是她。
艾晴冷着脸望着镜子,沉静了好一会儿,突然轻笑一声,再次把手伸展到最长,然后脚下是非常标准的劈叉一字步。
只是,这次她是脱了一只鞋的,用脚趾夹着鞋子,够到了马桶盖上的手铐钥匙,然后往自己的方向一扫,钥匙到了脚步,她捡起钥匙开了锁,快步来到了史美芬的病房外。
“小晴,怎么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施国平已经在了,看到她回来,立刻上前询问。
“让胡瑞守在葛sir楼下,保护万倩妮和葛爱爱。”艾晴来到病床前,看着昏迷中的史美芬,心里有个决定。
“怎么了?她们会遇到什么事?”
艾晴摇头,说,“以防万一,说不定葛三木想要见女儿呢,所以守着比较好。”
“哦。”
艾晴朝着病房的四周看了一下,直接对着施国平耳语了几句,引起他的阻止。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我不能答应。”
“你必须答应!”艾晴的表情严肃,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势。
施国平迟疑着,说道,“可是……”
“大哥,相信我,好吗?”艾晴一脸诚恳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施国平最见不得她这样的眼神,尤其是带着对他的恳求,只要松口答应:“好吧,不过外围的布置必须听我的。”
“除了你以外,不能安排其他人。”
“为什么?!”施国平非常不解。
“葛三木曾经当过警察,还是最狡猾的卧底边缘人,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的警惕。所以,一定不能安排其他警员守着。”
“就因为他做过警察,又长年当过卧底,所以我一定不能让你冒险。”施国平是绝对不会让艾晴遇到危险的,所以丝毫不愿意让步。
“大哥,你这样会坏事的!你想看着暗秦言再一次把人处决吗?”
“秦言?”施国平想起她在洗手间待了很久,立刻明白道:“你遇到秦言了?”
艾晴没有回答,双手揪住他的衣领说,“大哥,相信我,出了门口安排两个看守的制服警员,别的人都不要安排。”
施国平沉默了,认真想了想道,“那我呢?什么都不能安排,你要我以什么身份出现在你身边?”
“警校的教官吧。”艾晴想以史美芬在警校的成绩,同学或者教官来探望都是正常的。
施国平看她这么认真,只好答应了,“好吧,但是事态不在我的控制中了,我会立刻中断任务。”
“好。”艾晴微微点了点头,知道如果自己说不准,那么这个阿奶就实施不了了。
两人达成了共识之后,连手下的警员都瞒着,把史美芬偷偷转移到了别的病房,原本的病房就由艾晴住着。
对于秦丽那方面,她只说自己选修了考古的课程,要外出参观几个古墓。然后秦丽询问了校方,确定有这个安排,也就没有再多问什么。
史美芬脱离危险的消息很快就通过一些比较隐秘的渠道传了出去。因为艾晴知道做过卧底的人,都是极为警觉的人,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传出去。史美芬不是什么公众人物,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动静。所以,只是私下给一些跟警方比较要好的报刊杂志社说她是“死亡约会”案件的凶手,然后手术很成功,这两天就会苏醒,那就可以让躲在暗处的葛三木知道了。
艾晴估计,最多就是两天,葛三木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他必须在史美芬醒来之前把她灭口。否则,偷走U盘就没有意义了。
第三天的晚上,艾晴吃过晚餐之后,就躺在病床上睡觉了。连着两天,她都必须装昏迷状态,所以躺在床上,浑身的都腰酸背疼的,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病房门外有两个制服警员守着,这是必须安排的,因为完全没有警察保护的话,同样会引起葛三木的怀疑。
差不多是8点的时候,医生会到病房巡查一下,确定病人的身体没有问题才会离开。
“查房。”穿着白大褂的值班医生戴着口罩,手里拿着小册子来到了艾晴的病房前。当然此刻,对外这里是史美芬的病房。
两个制服警员卡了一下医生的小册子,点了点头,“进去吧。”
突然,他们好像察觉到什么,立刻出言阻拦道:“对了,等一下。医生下午应该已经来过了,说是晚上有事就不来了。”正想让他把口罩摘下来,就被对方一个击中后颈直接打晕了;另一个想把枪叫人,直接被一块毛巾捂住了唇,吸入式刺鼻的三氯甲烷,暂时失去了意识。
男人轻轻推开门,把两个警员拖进病房,然后慢慢走向病床。
艾晴的耳力向来不错,从他弄晕门口的制服警员开始,就知道他来了。此刻,正一步一步走进自己。
她因为是闭
她因为是闭着眼睛,所以在对方没有完全靠近自己之前,不好轻举妄动,怕他会带着什么危险物品,那就打草惊蛇,得不偿失了。
男人的袖子里滑出一把匕首,刚想动手,就被艾晴掀开的被子挡住了视线。他利落地挥舞刀子,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艾晴不是史美芬,立刻明白自己中了圈套。
“洛森,”艾晴站在他面前,眼神锐利锋芒,“不,应该是葛三木,束手就擒吧!”说着,直接拔出了手枪,让他举手投降。
葛三木露出阴沉的笑声,摘下了口罩,脱掉了身上的白大褂,“开枪啊,这些炸弹足够把整间医院炸毁。”
没想到,他竟然在身上绑满了炸弹。
艾晴的表情无比严峻,这种情况当然不可能开枪了。
“刚才不是很能干吗?”葛三木慢慢走向艾晴,左手上拿着炸弹的引爆装置,“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想设局抓我?我上刀山,下火海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还太嫩!”他很不客气的挥出一拳,打在艾晴的脸上,直接让她嘴角破裂流血。
施国平从隔壁冲了进来:“小晴!”
“别开枪,他身上全是炸弹!”艾晴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阻止施国平从背后开枪。因为炸弹的遥控器只是一个按钮,稍微动一下,就可能直接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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