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帮女孩子买卫生棉,开始还有点不好意思,被小晴这么一说,心一横,说道,怎么,我就不能用这个了么?小晴哈哈大笑,说你当姐姐我白痴啊,你和馨妹子都同居了,路人皆知,你肯定是给她买的呗…小晴说,她知道白小姐来例假,所以专门跑过来买了玉米和骨头,准备去煲粥给她喝的,没想到碰到了我。
回到白小姐住处,我刚把门打开,小晴就嚷嚷道,馨妹子,我把你老公给捉来了!没想到,白小姐竟然不在,卧房的床上用手机压着一张纸,‘阿冷,我有急事出去,可能要晚上才回,车我开走了,手机留给你用,中午没法给你做饭了,你出去吃点好的,别瞎凑合。乖…雨馨。”
我心说,什么事这么重要,雨馨竟然忍着肚子痛出去?既然她在纸上没说,那肯定是私事,虽然我很好奇,但我不会用奇门卜测她的隐私。看着纸上隽秀的字迹,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哎呦,这亲热的,还乖,馨妹子这是把你当宝贝疼啊。”小晴说道,“阿冷,姐姐我走累了,你给我捶捶背吧,乖…”
我拳头捏的‘咯叭’一声响,“行啊,转过身去。”
“算了吧,我可不想被你给揍死,刚才那个乖后面还有两个字‘个屁’我还没说完呢,连起来念‘乖个屁’…”
我哼哼一笑,“信不信,我先让你‘嗝儿屁’…”
小晴说既然白小姐不在,就让我去她家店铺吃饭,她可不是圣母,不会煲汤给我喝。考虑到小晴店铺距离市公安局不是很远,偷文物那人下午如果落网可以第一时间赶过去,于是我便答应了下来。
小晴夫妇经营的那家店铺位于我市一条商业步行街上,里面卖的是衣服,店面虽不大,衣服却十分昂贵,雇有两个女孩儿。小晴老公早就说要请我吃饭了,见我过来,硬要拉我去吃大餐,被我婉言谢绝了,他便打电话叫饭店送了几个菜过来。吃饱喝足,小晴说让我到店铺的里间去睡会儿,但我实在没有睡意,于是便走了出来。
看看时间,离酉时还早,我心说,公安局说不定已经查出偷文物的人是谁,就待抓捕了。我很想打电话给文物局周局长问问,他应该知道案情进展的情况,但我一想到他那猥琐丑陋的脸心里就不舒服,决定等到酉时再打。
雨不大,我没打伞,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两旁的服装店,手机商行播放着流行dj,那种混合在一起的音乐给人感觉凌乱而又嘈杂。再往深处走,只见街两边的雨棚底下有卖日用品的,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还有卖宠物的。我蹲下来逗了会儿笼子里的小狗,起身时眼睛无意间往远处一瞥,心里忽然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急忙看过去,目光锁定右前方一家烧鸡店。
虽然饭时已过,但烧鸡店对面的餐馆里还有不少食客。这家烧鸡店兼营火烧,炒菜,等各种主食,装修的不错,门口玻璃橱内的烧鸡成色看起来也十分诱人,但生意却异常的惨淡冷清,里面连一个食客也没有。我刚来到门口,就有一种不大舒服的感觉,我感觉这个店里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
见我过来,老板急忙迎了出来,“帅哥想吃点什么?”
我本来已经吃饱了,听老板这么一问,点了半只烧鸡,一份菠菜汤。一吃之下,这家店的烧鸡口味非常正宗。
“老板,你店里的烧鸡做的这么好吃,怎么生意却这么冷清?”我试探问道。
老板叹了口气,说他这店铺之前生意很火爆,近段时间不知为什么生意逐渐淡了以来,现在,每天做的烧鸡只能卖出去几只,剩下的都低价处理出去了,眼看着再过不久就得关门。我把他叫到近前,低声告诉他说他这店里有不干净的东西。老板吓了一跳,他说他之前也有怀疑过,但找人来看,什么也没发现,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驱走,老板见我岁数不大,将信将疑。我让他拿来纸笔,报了个时间,起了一局。一看局象,时干入墓,开门落震三宫,下临‘辛’,上乘白虎凶神。开门代表做生意,白虎加辛,说明有邪秽之物阻碍了生意,‘辛’为遗骨落震三宫东方,也就是这家店的门口。因此我认为,门口处埋有死人的骨头。老板将信将疑的叫了个伙计,撬开门口的瓷砖,果然看到一个包,里面包着一块骨头,惊的目瞪口呆。
我帮他调理了一下店里的风水,另外交给他几道六丁六甲神符,命他贴在店中死角的高处,告诉他说,不出半个月,他店里的生意就会火起来。老板感激的了不得,硬要付给我报酬,我也就没推辞。只是问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不然别人不会埋一块死人的骨头在他店铺的门口。老板想了想,告诉我说前段时间有个卖佛珠的,收摊时到他店铺里来买烧鸡,因为言语不和打了一架。
由于不敢确定是不是那卖佛珠的搞的鬼,烧鸡店老板没法前去质问那人,在我询问之下,把那人的摊址告诉了我。
沿着步行街一路往南,摊位逐渐多了起来,来到卖佛珠的摊位前,我停了下来,只见这个摊位除了卖佛珠以外,还卖各种石头制品,甚至还有古铜钱,佛像,观音像等等的东西。老板是一个年轻瘦子,正坐在棚子底下看报纸,见我过来,用一种古里古怪的眼神看了看我,阴阳怪气的问,买什么东西?
这人生着一对吊眉,尖嘴猴腮,脸上还有颗痣,那加上那种做生意的态度,给人一种很欠揍的感觉。我笑了笑说,随便看看,然后拿下一串佛珠。反复看过以后,在手里掂了掂,感觉很普通。我摇了摇头,正准备挂上去时,被那人给叫住了。
“哎哎,干嘛呢?”
“怎么了?”我疑惑道。
“怎么了?”那人冷笑一声,“看了不买,什么意思?”
“怎么,看了就得买吗,谁规定的?”我笑道。
“我规定的,不买也可以,我这佛珠都是开了光的,这么一摆弄,佛光被你沾了过去,你得付沾光钱。”
“沾光钱?”我‘哈哈’一笑,“我还头一次听说有这种说法,请问沾下光多少钱?”
“我这佛珠一串二百,只开光就一百,你就付五十的沾光钱好了。”
我大拇指一竖,“你比卖切糕的还狠!”
“少废话,要不是看你外地人,大老远过来,我最少收你八十。”
外地人?…我这才明白这人为什么宰我,原来他把我当成了外地人。我在广东长大并且读的书,除了衣着装扮以外,说话的口音里也带着一股南方味儿。
“就你这破佛珠,批发最多几块钱,我摸一下就知道根本就没开光,还沾光钱。”我笑了笑,掏出刚才那烧鸡店老板给我的一叠红票,晃了晃说,“钱我是有,给你?做梦!”
“呦嗬,你这小子还挺硬啊,我看你是皮痒痒了。”
“错,我不是皮痒痒,而是手痒痒了。”
“兄弟,这小子活腻歪了!”那人指了指我,对旁边一个卖花的年轻人说。
“草,揍他!”
“慢着!”我往后退了一步,望了望四周,“在这里打架影响别人做生意,挑个安静的地方吧!”
那人‘嘿’了一声说,行,在这里顶多给你两巴掌,踹你两脚,意思意思,你要去安静的地方,那是嫌身上血多了,反正今天也没什么生意,兄弟,收摊,走!
之所以去安静的地方,我主要是想问出烧鸡店门口那块死人骨头是不是这人埋的,当着这么多看热闹的,不好‘严刑逼问’。那两个人收摊时,旁边一个做生意的大叔走过来低声劝我给他们五十块钱就算了,免得吃亏,他们都是混社会的,宰过不少外地人了。我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是他们要吃亏,不是我。
跟着那俩人来到一处偏僻的地方,我拍了拍手说,可以了兄弟,就在这儿解决算了。那两个人把手叉车停靠在路边,一左一右,叫骂着朝我扑了过来,被我先后两脚踹到在地,哎哎呦呦捂着肚子,爬都爬不起来。
“就这点儿本事也敢混社会,还敢不敢敲诈别人了?!”
“不…不敢了…”
我正要开口询问关于那死人骨头的事时,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号码竟然是周局长。
“老实在地上蹲着,等下我还有事问你们!”
我一边说,一边按下接通键。
“喂,周叔,是不是公安局抓住偷黄花梨木挂件的那人了?”我心说,这才四点多,还不到酉时呢。
周局长一听是我,十分奇怪,我说雨馨出去办事了,手机在我手上。我记得那晚在酒店,白小姐对局长说第二天要送我去济南坐飞机出远门,周局长也没提,估计是忘了。周局长之所以打电话过来是要请白小姐吃饭的,至于偷文物挂件那人,周局长说他刚才往公安局打过电话,说根本没查出来是谁。我心说,如果没查出来,那人酉时还怎么落网?难道我卜测的不准?…
“大哥,我们可以走了不?!”见我挂掉电话,卖佛珠的那人问道。
“走?”我哼了一声,“我问你,烧鸡店门口那死人骨头是不是你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