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一愣,心说,我这连地方都没找到,法还没施呢,这小九难道自己好了?…
见我走过去,朱宾打开车‘门’,慌‘乱’的看着我。--
“冷,冷哥…”
“别吵。”
我挥了下手,朱宾让到一旁。把身子探进车里,我‘摸’出手电照了照,只见这小九蜷靠着座椅,脑袋往下耷拉着,一动也不动。我叫了他一声,没任何反应,用手推了推,还是没反应。
“冷哥…”
我把身子撤出来,皱眉低声问,“你没听错,小九真的说话了?”
“是,是啊…”
朱宾说,他刚才正贴着车窗朝外看我,忽然间,他感觉小九说了句什么…
“他说的什么?”我问。
“没听清啊,我魂都差点吓,吓飞了…”
我又用手电照了照小九,心里疑‘惑’道,如果朱宾没听错,那么,这小九真的说话了?…术师的第六感,使我心里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
这小九究竟有没有说话,先不去管他,我眼下要做的,是抓紧找到帮我‘指路’的事物,既然在这路上什么也看不到,说不定,那‘东西’在田地里…
“好好照看着他…”
叮嘱完朱宾,我定一定神,再次朝四周望了一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于是便信步朝着路左边的麦田走去。马路和麦田之间隔着一道水沟,刚来到水沟边上,就听朱宾‘哎呀’怪叫了一嗓子…
我急忙停住脚步,转身问,“你干什么?”
“小九又说,说说…”
我冲到跟前,“又说话了?”
朱宾只会点头。
我后背凉飕飕的,车里照去,小九还是像先前那样,凑近去听,只能听到他细微的呼吸声。就在我伸手准备再推一推他的时候,突然之间,我听到小九含含糊糊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冷哥你听!…”
我没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拳头,没错,这小九的确说话了…
“别慌…”
我喉咙滚动了一下,盯着小九,轻声唤道,“小九…”
没反应…
我又叫了一声,还是没反应。往前凑了凑,我的脸就快贴在小九身上了,正要再叫,突然间,这小九又嘟囔了一声…
我感觉太阳‘穴’就像被一记重拳给击了一下,由于离得近,这一次我听清了,声音根本就不是小九发出的…
“快下去,车里面有东西!”
我一把将朱宾从车里拽出来,俯身用手电一照,我看到,小九那座椅底下,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我根本不及细看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手往口袋里面一伸,‘摸’出一道法器,用力打了进去,随着对面的车‘门’‘砰’的一开,底下那东西不见了…
“别跑!”
我用手在车顶上一按,翻了过去,用手电照了照,什么也没看到,那东西跑了…
“冷哥…”
朱宾惊恐的站在那里。
我走回去,抹了抹头上的汗,“不知道那是个什么,跑掉了,上车吧,没事了…”
我心说,先前那帮人所看到的,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我回头看时什么也没看到,原来它跑到了我车里…
朱宾正要上车,我忽然想到一件事,“等等。”
朱宾吓得往下一缩,“冷哥怎,怎么啦?”
“找找我那道法器。”
“吓我一…一大跳…”
刚才打那东西用的到底是个什么法器,我根本没看清楚。不管什么法器,都是师父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不能‘浪’费。我用手电在车里照来照去,没找到,看情形,那法器应该是随着先前车‘门’被那东西撞开那一下,飞到外面了…
我绕到对面,果然,在水沟里面找到了它。手电光下,只见这不过就是一道普普通通的令牌。我正要俯身去捡,忽然发现,这令牌底下压着一本书…
这书看着‘挺’厚实,,糊满干结的泥巴,硬邦邦的,一小半埋在沟底的泥土里。看样子,这应该是之前灌溉的时候,被水不知从哪里冲过来的。我使劲把这书从泥土里面拽出来,拍了几下,刮去封面上的干泥,隐约可见‘西北王胡宗南’五个大字…我心说,这写书的真不容易,劳神费脑写出一本书,读者看完以后要么撕了糊墙,要么就像这样当垃圾给扔了…我摇了摇头,正想把这书给扔掉,忽然心里一亮…
“啊!”
“怎么啦冷哥?”
我抬头一看,朱宾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正在沟沿上站着。
“看…”我抖了抖这书。
“武功秘,秘籍么?”
我眉头一皱,不愿再跟这蠢蛋‘浪’费‘唇’舌。把书放回原处,将令牌往上一放,刚好压在封面的‘西北’两个字上…帮我‘指路’的东西,原来是这个…
“你背上小九,跟着我走…”
朱宾背了小九,我挎上装法器那包,拿上那只罐子,把车锁了,从我发现那书的位置,跨过水沟,趟过麦‘浪’,往西北行进…
先前我也没看清那是个什么,反正是个不干净的玩意儿,如果它敢回头找我们麻烦,我就让它有来无回…
师父跟我说,往死‘门’方位行进,路程达到以后,会遇到帮我指路的人,或者事物,沿着那人或事物指出的方位一直走,当走到时辰‘交’错的时候,我会看到一处死水死火之地,那里,就是最佳的施法之处…我听的云里雾里的,‘时辰‘交’错’我知道,眼下是丑时,丑时的下一个时辰是寅时,所谓‘时辰‘交’错’,就是丑寅相‘交’的时候,大概也就是两点五十五到三点零五分之间,这个时间段…可是,‘死水死火之地’是个什么地方?我是想破头皮也想不出来…
看看时间,两点钟还不到,到两点五十五分,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在前面开路,朱宾背着小九跟在后头,不紧不慢的走着。走了十多分钟,朱宾问我还要走多久,被我回头瞪了一眼,他就不敢再言语了。夜气浓重,星光满天,到处一片宁静。一路上,路过两个村子,黑灯瞎火的,毫无动静。
这样越走越偏,看看时间,还要走半个多小时。我一手抱着罐子,另一只手折了根草,捻来捻去的,心说,也不知师父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明晚我到底赴不赴约,随那‘女’人去那片规划区?…这样想来想去,我又想到雨馨和凌纪天,不知他们两父‘女’,这一路上是怎么样相处的,然后,我又想到那个神秘人物高启恩,这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正想着,朱宾叫了我一声,“冷哥…”
“干嘛?”我回头问。
“我快走,走不动了…”
我看了看时间,“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我盯着时间,又走一会儿,终于,两点五十五了,我们来到一大片瓜田。眼下瓜还没长出来,田里全是瓜秧子,因此也没人看守。放眼望去,根本就没看到什么‘死水死火’。再往前走了五分钟,忽然间,我看到前面有一块空地…难道就是那里?
“朱宾,快走,跟我来…”
刚来到跟前,我就看到空地的边缘有一口机井。奔到井边,用手电往下照,只见井底生满杂草,浸泡在井底下雨所积的污水里,一股股的泥草腥味儿飘上来,直往鼻子里面钻,至于井壁上,则生满绿绿的苔藓…看起来,这机井早就已经废弃了…我心头一喜,这不就是所谓的‘死水’吗?!那么‘死火’呢?
我站起身,用手电一照,只见这空地的西北角黑乎乎的,好像是被火烧过…死火!
为了确定究竟是不是,我走过去,用手抠了一点泥土闻了闻,没错,被火烧过,就是这里…
“冷哥,还要,要不要走?”朱宾问。
“不用了,就是这里,等下你配合我施法…”
说着,我正要起身,手电一扫,突然间,我看到距我大概也就两三米的地方,好像‘插’有什么东西。走过去一照,是三根烧剩下的残香,呈三角形状‘插’在地上,在这个三角形之中,有一小搓纸灰…
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切的望向四周的夜‘色’。
“冷哥怎么了?”朱宾问。
“是他…他来过…”
“他…他是谁?”
我怔怔的道,“高启恩…”
眼前这处‘香阵’,和我们当初在太行山里时,所见的那一处一模一样…万金山说,高启恩有个‘毛’病,他每次祭祀的时候,只烧一张纸,并且把香‘插’成三角形状…
“高启——启恩是谁?”朱宾问。
“啊?”
我回过神,没回答他,只是在想,高启恩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我心里一动,看向这块黑乎乎的地方,突然一下子明白了!确切的说,是我想到了万金山的讲述…万金山说,当初,他趁高启恩不备,将他打晕,带到偏僻的荒郊野外,扔进一座茅草房子里,泼上汽油,点火烧了…难道,万金山所说的地方,就是这里?…
我捏起‘香阵’里的纸灰看了看,很新,感觉应该就是今晚,我们来之前烧的…
我正出神,就听朱宾道,“冷哥看,那里好像有,有人!”
人?…我一惊,急忙起身一看,果然看到远处的长草里隐约有一个人,动来动去的,也不知在干什么…
(大家周末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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