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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章

太子追妻风烟起 十一酒徒 5782 2024-04-22 20:56

  太子车架离开东华门,不多时,在午门外,突然停住。

  前方疏疏的雨幕中,是昭仁郡主府的车架和郡主府的一众护卫。

  一身黑色劲装的沈莹撑起一把伞,从马车前跃下,快步过来。

  “宋大人,我家主子,可在车内?”

  宋执朝沈莹点了一下头,往旁边让了一步。

  沈莹走到紧闭车帘的太子车架外。

  “主子。”

  车厢内,秦烟发髻松散,衣衫微乱,才方伸入封湛衣襟的手,蓦然停住。

  嫩白的指尖碰到封湛坚硬胸膛之上的肌肤,触感滚烫。秦烟瞬间有些恍惚,中了药的是身前这位的太子殿下,而不是她自己。

  秦烟缓缓阖眼,一声轻叹。

  本以为还可以最后放纵一次,但,是梦终究会醒。

  秦烟睁眼,凤眸中的丝丝媚色瞬间消退,满目清明。

  封湛剑眉微蹙,看着原本俯在他身前的绝色丽人,缓缓立起上身,纤指慢条斯理地整理她松散的发髻和衣袍。

  秦烟开口,嗓音清凉:

  “沈莹,派暗卫快马回郡主府,告知纪先生,我中了媚药,让他做好准备。”

  沈莹领命而去。

  整理齐整,秦烟转身下车,手腕却倏地被身后的封湛一把拽住。

  秦烟蹙眉回头。

  封湛方才只是猜测,此刻才确定,秦烟果然中了药。

  秦烟修长的脖颈和小脸上皆透着不正常的醉人嫣红,这是药性仍未散尽。

  封湛面色微沉。

  “你让他准备什么?”

  秦烟愣了一瞬,而后反应过来。

  笑了笑道。

  “当然是解药。”

  封湛皱眉。

  他知道是解药,但,是哪种解法?

  秦烟淡声开口:“纪先生出自药王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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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烟眉眼疏懒,用目光描摹了一遍面前的英俊男人。广阔饱满的天庭,棱角分明的的脸部轮廓,微微敛起的剑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伟岸挺拔的身材,精瘦的腰身,结实的长腿……

  秦烟开口,语气清冷,如夜下之水:

  “太子殿下,到此为止吧。”

  封湛面色一沉。

  “什么意思?”封湛语气微寒。

  秦烟语调平和徐缓:

  “字面意思。”

  秦烟抽回手,却被封湛猛力扯回,将秦烟带到他的怀中。

  封湛眼神冷厉,压抑着想要掐死怀里这个不知死活的美艳女子的冲动。

  秦烟仰头,笑容浅淡,悠悠开口:

  “花看半开,酒饮微熏。梦短梦长俱是梦,好聚好散。”

  封湛呼吸微滞,双臂略松。

  秦烟脱离封湛桎梏,下车。

  沈莹返回来,将伞举过秦烟头顶,主仆二人大步离开。

  秦烟上车,郡主府车架和车后的二十骑护卫疾驰而去。

  宋执见昭仁郡主已离去,而太子殿下却久久没有动静,不明所以道:

  “殿下……”

  “跟上去。”车内突然传出太子封湛冷沉的声音。

  宋执跃上马背,一行人也疾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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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时辰之后,秦烟和封湛的马车,先后到了西山昭仁郡主府门前。

  秦烟下车,大步入府,头也没回。

  太子府的车架停在她身后不远处。

  宋执疑惑,殿下不回府,也不下车?

  太子车架的车帘由始至终都没掀动过。

  约摸一盏茶的时间,车内的太子封湛突然出声。

  “回府,让今日在御花园的暗卫立刻到书房。”

  太子一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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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书房。

  封湛端坐书案之后,书案区域的灯没有点燃,此刻隐在阴影中的封湛气势有些危险。

  有三名身着黑色劲装的男子立在书案之前。

  宋执开口:

  “你们交代一下今日御花园发生的事。”

  一名暗卫开口:

  “属下是负责在暗处保护昭仁郡主,昭仁郡主入席后,一切正常,直到右相秦府的公子过来跌到了昭仁郡主的席位上,郡主起身避让,郡主手上满着的酒杯晃出酒液,洒到了郡主的衣袍之上,之后郡主离席,属下跟过去,再后来郡主遇上了殿下……”暗卫之后便没敢跟太近,殿下和昭仁郡主……

  另一名暗卫接着道:

  “属下负责盯着昭仁郡主席位上的酒水食物,席间,给郡主伺候酒水菜品的宫女,临时换了一人。那位宫女给郡主重新换上了一壶酒后,立即离开。属下心中有疑,跟了上去。而那个宫女之后,见了右相秦府的二小姐秦念。属下怀疑,秦二小姐指使那个宫女给郡主的酒中动了手脚。”

  第三名暗卫道:

  “另有一事,绮春阁内,右相府秦二小姐同兵部尚书贺府的大公子贺霄,被淑妃和贤妃碰到二人正行那事。”

  三名暗卫说完便安静地立在远处。

  宋执开口,“殿下……”

  “下去吧。”封湛语调微冷。

  暗卫离开。

  须臾,封湛冷声道:

  “去郡主府,将消息告知昭仁郡主。”

  “殿下,现在?”宋执疑惑地开口,这个点儿,是否有些晚了?

  “立刻。”封湛不悦地看向宋执。

  “是,殿下。”

  宋执领命离开。

  这么急?

  封湛独坐灯影中:

  秦烟,人如其名,像一缕轻烟,尽是抓不住的虚无。

  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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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山昭仁郡主府,秦烟寝殿,汤池。

  秦烟倚靠在池边,池中的药物,从秦烟舒展的毛孔中浸入她的体内,缓缓纾解燥意。

  秦烟脑中突然掠过,方才最后一次同封湛对视,封湛冰冷的眼神。

  秦烟向来从不掩饰自己对优秀的人的欣赏。

  太子封湛,凛然尊贵,大权独揽。不论是行事手段,还是身材相貌,无一不是能狠狠戳中秦烟的点。

  可惜,封湛是皇家人,还是既定皇储。

  秦烟原本以为,在自己离开前,能同如此优秀的人开始一段短暂的过往,也不枉此生。

  但今日……

  当秦烟在御花园一眼看见踏月而来的那个高大挺拔的英俊男子,太子封湛,那时,她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

  这个陌生的感觉,让秦烟失控又警觉,很是不妙。

  本只是逢场作戏,却差点动了真心。

  幸而及时抽身止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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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莹在屏风外。

  “主子,太子府的宋大人方才过来,说太子殿下派他向主子转告他们查到的今日御花园的事。”

  “讲。”秦烟声音清冷。

  沈莹将宋执让转告的话复述了一遍。

  秦烟凤眸微眯。

  秦念?

  秦烟默了一瞬,冷声吩咐:

  “明日午时之前,让纪先生将秦念、贺霄以及同他们相关的人的资料,送到书房。”

  至于太子封湛……

  “沈莹,让纪先生将秦四爷的消息,给太子府。我不喜欢欠人情。”

  沈莹领命而去。

  快步出去的沈莹,心中嘀咕。

  这些日子,主子和太子关系暧昧,甚至可以说打得火热。

  方才出城回府的路上,太子殿下一行一直紧跟着他们到了郡主府大门外,许久才离去。

  而太子府宋大人得太子殿下授意连夜过来递消息,也足以见得太子殿下对主子的看重。

  但主子这是……

  沈莹怎么觉得自家主子像是对太子殿下始乱终弃的渣女本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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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时,宋执回府,封湛仍在书房,还是端坐书案后,连姿势都没换。

  宋执回禀道:

  “属下已向昭仁郡主身边的沈莹转告了消息,属下离开郡主府时,郡主府的管事纪先生出来,说昭仁郡主吩咐给太子殿下递一个消息。右相府秦家的族亲秦四爷,正在江南收粮。”

  宋执说完便立在一边,等候殿下指使。

  而殿下许久未开口,宋执瞥了一眼,殿下似乎,面色更沉了。

  封湛隐在灯影里,心中微凉。

  秦烟,是在消息交换。

  她不是在使性子,而是认真地在同他划清界限。

  “先不要打草惊蛇,查清此事右相参与了多少。”封湛语调冰寒。

  “属下遵命。”宋执心中疑惑,殿下同昭仁郡主,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感觉,自家殿下,像是被昭仁郡主抛弃的怨夫……

  呸呸呸,瞎想什么大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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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长渊在东华门外淋了一个时辰的雨,之后踉跄着上马,一人一马投进了雨帘中。

  今夜仲秋佳节,取消了宵禁,街市上原本有许多看花灯赏月的游人,突如其来的绵雨,让众人扫兴散去,各自归家。

  谢长渊纵马急奔,在一个路口,同侧向过来的一辆香车相撞。

  人仰马翻,谢长渊的马跌了出去,谢长渊离马,摔到了地上。

  谢长渊像是力竭,落地之后,张开四肢,仰躺在满是泥水的地上,任雨点打在他的面庞,他的身上。

  马车的马匹受惊,车夫好不容易才将马匹止住。

  香车内传出一道惊慌的女声,不多时,那道声音开口:

  “怎么回事?”

  车夫下车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男子,连忙折身回去。

  “南絮姑娘,好像是永定侯府的谢世子。”

  南絮闻言,撑了一把伞,下车,快步走到谢长渊身边。

  然后不顾泥水的污脏了裙摆,蹲下,身手触到谢长渊的臂膀。

  “谢世子,谢世子……”

  谢长渊双眼合上,未发一言。

  南絮伸手准备探探谢长渊的鼻息,手至谢长渊面门,倏地被谢长渊一把抓住。

  此刻谢长渊已睁眼,眼神冰冷,仍未开口。

  “谢世子,我是南絮。”

  南絮不知谢长渊身上发生了什么,招来车夫。

  “将谢世子扶上车。”南絮向漱玉坊的车夫吩咐道。

  车夫当即上前,托起任由摆布的谢长渊,上了南絮的车。

  南絮收伞,也跟着上去。

  谢长渊仰躺在车厢内,双目紧闭。

  南絮跪坐在谢长渊的身侧。

  外头车夫问道:

  “南絮姑娘,我们这是回哪儿?”

  南絮看向谢长渊,谢长渊仍旧不说话。

  南絮开口道:

  “回漱玉坊。”

  车夫应声,驾车朝着千水湖方向而去。

  南絮从车上取出一条巾帕,轻柔地给谢长渊脸上擦拭着雨水。

  谢长渊仍是闭目躺着,也没阻止她。

  南絮又取来一条厚毯,给谢长渊盖上。

  然后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开口多问。

  漱玉坊,香车停下。

  南絮仍是静坐,片刻之后。

  谢长渊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有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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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漱玉坊,南絮的行云阁。

  谢长渊斜倚在二楼临窗的矮榻上,姿态随意狂放,手中提着一坛酒,不时仰头猛饮。

  矮榻几案上方置有十来个不大不小的黑陶酒坛,几案另一边跪坐着清雅淡然的南絮。

  窗外的千水湖,因绵雨,蒙上一层薄纱,潮湿的迷蒙被偶尔的凉风带入阁内。

  南絮只是安静地坐着,不说,不问。只是时而给谢长渊揭开酒封,推到他面前。

  谢长渊自入阁后,也只是闷饮,未置一词。

  一场大酒,谢长渊醉倒在窗前。

  南絮起身,缓步出去,招来两个漱玉坊的小厮。

  “将人搬到榻上。”

  南絮向小厮指向了她的绣榻。

  小厮应声而动。

  “脱干净他的衣物。”南絮继续吩咐,遇到轻缓。

  小厮愣了一瞬。

  南絮姑娘是漱玉坊的头牌雅妓,平日行云阁从不留宿外男。

  并且南絮姑娘是贺公子照拂的,这……

  “谢世子衣服湿透,你们是要我给他脱?”

  两位小厮没再犹豫,两人合力搬动着高大的谢长渊,脱尽了他身上湿透的衣服,而后离开。

  南絮又吩咐伺候她的小丫鬟打来一盆温水,让丫鬟带上门出去。

  南絮拧了一条巾帕,走到绣榻边,坐下。用巾帕仔细擦拭着谢长渊赤着的身体,今日之前,南絮从来没有看过男人未穿衣服的身体,但此刻她的内心却很平静。

  片刻后,南絮起身,将手中的巾帕放回盆中,然后走到里侧的一尊柜子前,打开,在底下取出一个小纸包。

  南絮走到屋角的一只熏炉旁,将手中的纸包打开,在熏炉中倒入白色的粉末,点燃熏香。

  炉中升起袅袅轻烟。

  南絮起身,叫了水,独自进到内间沐浴。

  待南絮披着一件薄纱踏出浴桶出来时,屋内已充斥着熏香的特殊的迷醉香味。

  南絮深吸了一口气,转身看向绣榻上的男人。

  谢长渊浓眉微拧,似乎在梦中仍不能展颜。

  南絮缓缓上榻,谢长渊全身滚烫,南絮也同样如此。

  湖面薄薄的烟霭涌入窗间,灯影幢幢,似梦似幻。

  窗外雨声连绵,淅淅沥沥。

  谢长渊拧眉轻喃,“烟烟……”

  终于……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南絮下榻。

  回头一眼,榻上的谢长渊呼吸均匀,似已沉沉睡去。

  南絮披上一件丝袍,重新用帕子细细擦拭谢长渊的身体,而后给谢长渊盖上薄被。

  好梦,谢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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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霄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贺霄纵马出门。

  贺霄心中烦闷,仲秋节朝臣休沐三日,谢世子这回不能以公事推脱了,他直奔永定侯府,去找谢长渊喝酒。

  永定侯府。

  “谢世子昨夜没回府?还在北衙禁军营?”贺霄得到李忠给的消息,有些惊讶,谢世子这么勤勉?

  李忠刚准备开口,却被由丫鬟扶着过来的阿嫣打断。

  “李叔,长渊哥哥昨夜没回来?他去哪儿了?”

  贺霄眯眼看着阿嫣走路姿势的不自然,心中像是猜到什么,谢世子,这是开荤了?

  不过才开荤,昨夜就不在府中?

  此时外头又急匆匆过来一个小厮,向李忠道:

  “漱玉坊的南絮姑娘遣人来取世子换洗的衣物。”

  贺霄!

  阿嫣!

  “告辞。”贺霄转身出府,上马朝千水湖而去。

  阿嫣怔愣了一阵,而后开口:

  “备车,去漱玉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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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在玉泉山大觉寺等待迎接皇后的仪仗终于等到了好消息,皇后同意回宫。

  仪仗入宫之后,封玉瑶却立马折回了西山昭仁郡主府。

  书房,秦烟刚看完纪南风查到的消息。

  秦烟将手中的一叠笺纸放下,轻笑了一声。

  “没想到,上京城中这些世家公子小姐,有那么多的爱恨纠葛,真是有趣。”

  沈淮进来,

  “主子,静仪公主过府。”

  这个季节的花厅,望出去的莲塘里只有一池残荷。

  “这几日可把我憋坏了,烟烟,今日陪我出去浪一圈儿。”封玉瑶这几日因着是父皇指派的任务,每日雷打不动去大觉寺听一天钟声,一行人给足了皇后面子和诚意。

  秦烟兴致缺缺。

  “诶,烟烟,你上回可是说赢了钱请我看西域舞娘,你这都赢两回了,怎么要赖账?”封玉瑶睨了秦烟一眼。

  秦烟无奈失笑,“沈莹,备车。”

  封玉瑶展颜,“地儿我都打听到了,千水长廊的红绡坊,听说那里的舞姬妖娆,还有多才多艺的俊美小倌,烟烟,你也得去见见世面……”

  第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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