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当秦叔刚启动车子的时候,车子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
好在秦叔反应敏捷,及时刹住了车。
透过明亮的车灯,我看到许子尧屹立在车子最前面,即便秦叔刹车及时,可他脸上还是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
不知怎么回事,我大脑霎时陷入一片空白,随即一股脑地冲出车子,快速地跑到车子跟前,指着许子尧的鼻子破口大骂,“许子尧,你不要命了是吗?刚刚是秦叔开车,他车技好,如果是我开车,你早就没命了,你好端端地突然闯过来做什么?你是活腻了还是脑袋哪根筋搭错呢……”
面对我的扯着嗓子的骂声,许子尧非但没有生气,还变得吊儿郎当的起来,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受教的样子听着我骂他。
而我其实也不是真的想骂的,只是担心他的安全罢了,如果秦叔反应慢了一秒,可能许子尧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你到底冲过来想做什么?”情绪缓和之后,我很平静地问。
许子尧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对身后的宋静茹说,“静茹,你先在我舅舅家等我,一个小时之后我再回来接你。”
一说完,许子尧不由分说地绕过我身体,径直地走到车后排上车。
我被许子尧弄得一头雾水,转身问他,“许子尧,你要做什么?”
许子尧对我耸肩挑眉,淡淡地说,“我要去看看我的儿子许默。”
停顿了一下,许子尧继续煞有其事地说,“许默的抚养权是在你手上没错,可你不要忘记了我是许默的父亲,有权利去探视他。”
“许子尧,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神经?”我几乎想都没想直接脱口而出。
真是搞笑,离婚都接近一个月了,他才想起他和我还有一个儿子。
许子尧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我,很认真地说,“小敏,我没有发神经,我就是想去看一下默默。”
我瞥了许子尧一眼,没有说话,而是直接钻进副驾驶位,随即让秦叔开车回酒吧。
车子刚启动的时候,透过车后镜,我看到宋静茹向我投来狠戾的目光,我没有理会,只是觉得她没有必要,毕竟我和许子尧离婚了,只能算是前妻和前夫的关系,唯一的联系只有默默。而她才是许子尧现在合法的妻子。
回酒吧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我和坐在后排的许子尧一路无话,可我感觉许子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但是当我看他的时候,他的视线立刻躲闪开,我被这样的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到了酒吧之后,酒吧还在营业,我带许子尧走了偏门然后直接上二楼去默默的房间。
当我推开默默的房间,默默正在睡觉。
我正准备让许子尧走过去声音轻一些,却不想还没等我开口,许子尧就像一阵风似的,“嗖“一声冲到了默默的床前,不管不顾地将默默抱起来。
我忙上前阻止,毕竟默默好不容易睡着,虽说默默房间是二楼当中算是最安静的,可还是会被一楼的喧闹所影响,尤其是没人哄睡觉的情况下,默默又是很难入睡。
可是当我走到床边后,透过灰暗的月光,我竟然清楚地看见了许子尧眸子闪过着泪光,话到嘴边被我生生地吞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我的鼻子酸溜溜的,原以为许子尧把默默遗忘了,可看到此时此刻的他小心翼翼地把默默捧在手心里,我知道在他心里可以没有我的位置,但是依旧有个位置属于默默。
而被许子尧抱着的默默,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先是转了一下身体,之后缓缓地睁开眼,期初他还不是不敢相信地揉揉眼睛,可后来看清真的是许子尧后,立马惊呼一句,“爸爸,爸爸,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默默,是爸爸……”许子尧语气有些哽咽。
“爸爸,默默想你,默默想爸爸。”默默一下子搂住了许子尧的胳膊,哭泣地说。
与此同时,许子尧也很用力地将默默抱紧,似乎害怕默默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
看到许子尧和默默这对因为重逢喜极而泣的父子,我的心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其中的滋味无法形容。
忽然间,我想到钟姨之前跟我说过的一句话,她说如果许子尧不找其他女人,我也不找其他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许子尧会因为默默的这个纽带,会考虑重新走到一起的,毕竟孩子不仅是维持婚姻的一个必不可少的元素,同时还是一个愈合剂,会将破碎不堪的婚姻一点点愈合起来。
然而我比谁都清楚,许子尧已经跟宋静茹结婚登记了,而我也有了齐唐,恐怕默默这个愈合剂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作用了。
或许是分开太久的缘故,默默一直紧紧抱住许子尧,还逼着许子尧哄他睡觉才肯罢休,而等默默睡着之后,许子尧轻声地跟我说,他要回去了。
我轻轻地嗯了一声,谁知当许子尧经过我的身边的时候,我竟然鬼使神差地拦住了他,跟他说我送他一样。
听我提出送他,许子尧身体怔了一下,由于是他背对着我,我看不清楚他当时的神情,只是听到他的呼吸有些粗重,几秒之后,他淡淡地回好的。
送许子尧到一楼的时候,酒吧的客人还是挺多的,可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有双炙热的目光在盯着我。
为了许子尧的安全考虑,我让秦叔再开车送他回去,许子尧也没反对,只是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再见之后就跳上了车。
而我却因为他的云淡风轻的语气变得有些惆怅,毕竟曾几何时我和他是那么亲密的关系,而现在我和他可能只算是最普通的朋友罢了。
从偏门回酒吧之后,我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径直地上了二楼,回去看默默。
却不想刚正准备推开房间门的时候,突然楼梯道口的灯灭了,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惊呼,“你……你是……你是哪位?”
还未等我讲完,我就把来人拉进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来人的唇毫无防备地压在了我的唇上,随即毫不留情地在我唇上反复蹂躏着。
我下意识地去反抗,却不想对方一只手将我的双手制服住了,而火热的吻从我的唇上蔓延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趁机扭动着身体去摆脱来人的束缚,未料来人像是识破了我的心思,再一次把唇压在我的唇上,随即灵活地撬开的牙关,长舌直入。
意乱情迷之时,我依旧残留着清醒的意识,努力反抗着,而随着来人的长舌直入,我忽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对方喝酒了,而且喝的不是别的酒,而是威士忌。
对,就是威士忌,我比谁都了解威士忌的味道。
察觉到我的反抗,来人动作一滞,停止了,不过头还埋在我的颈窝里,急促地喘着粗气。
此时我大致已经猜到了眼前的人是谁,即便黑暗处我看不清他的样子。
“叶小敏,你是不是还是很爱许子尧对不对?”来人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润。
我咬了咬嘴唇,非常笃定地说,“没错,我还是爱着许子尧,航哥。”
说出“航哥”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特意加重了语气。
“你什么时候猜到是我的?”航哥性感低润的嗓音带着少许疑问。
我咽了咽口水,笑了笑,“严格意义上说我和你只是通过几次电话,没有正式见过面。但是如果我没有记错,我和你已经见过两次了,都是在这家酒吧,只不过两次都是在我的喝醉的时候,以至于我忘了你大概长什么样子,可我却清晰地记得你是一个很爱喝威士忌的男人。”
停顿了一下,我好奇地问,“只不过我挺好奇,为什么你不愿意在我清醒的时候让我见到你到底长什么样子?还有你和许子尧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弄个你死我活不可,不可以收手吗?”
谁知不等我说完,航哥像是被针扎了一样,忽然伸手就捏住了我的下颌。
他一边加重手上的力道,一边脸慢慢靠近我,即便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我依旧能感觉出他眼睛里的森然还有阴鸷,就跟来自地狱的修罗一般。
半响之后,他一字一顿地说,“叶小敏,你不要以为我对你有好感,你就可以在我面前帮许子尧讲话,我告诉你,叶小敏,我和许子尧这辈子注定是仇人,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我努力在黑暗处对上航哥的深邃眼眸,从齿缝里吐出一句话,“你斗不过许子尧的。”
“你说什么?”航哥一下子怒了,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下颌的阵痛,疼得我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凉气,可是我依旧没有低声下气。
“叶小敏,你有本事再说一遍。”航哥用力地摇了摇我的脸。
他的脸跟我的脸贴地很近,近到我能感受他吐出的气息,然而那种气息带着怒火,似乎下一刻将我燃烧殆尽。
我突兀地勾唇,一字一顿吐字,“我说,你永远都不过许子尧。”
“叶小敏,你会为你这句话付出代价的。”航哥喉头一滚,阴冷地吐出一句话。
话音刚落,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之前他说过同样的一句话是在我和许子尧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然而今天,他的这句话让我忍不住不寒而栗。
我猛地意识到我做错了,不应该拿许子尧激怒航哥,于是当我想着道歉,在我还没有开口之际,航哥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我猛地推开。
推开之后,航哥冷冷地丢在一句,“叶小敏,我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一说完,航哥就转身消失了,如同他突然出现一样。如果不是我唇瓣还有下颌隐隐作痛着,我只会觉得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我痴痴呆呆地站在门外好久,久到马菁上帮我打开了楼道口的灯,问我怎么站在这里?
我神情恍惚地把刚才航哥突然出现吻我到我激怒航哥的过程大致地讲了一遍,将心底的害怕也跟她说了一下。
马菁听完之后将我楼进她怀里安慰我说不要害怕,其实那个航哥并没有我们想得那么坏?
我错愕。
于是马菁跟我解释说,她见过几次航哥,看面相不像是坏人。
我有些无话可说,面相怎么作数?
马菁又解释说,赵弋跟她提起过航哥,说赵弋的命就是航哥当年救的,甚至航哥还为了救赵弋的命都被人捅了十几刀。再者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航哥如果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钟姨也不会跟他走那么近?
我只好暂时相信马菁所说的,可我的心里还是隐隐不安着。
接下来一段时间日子也算平静,酒吧生意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不错,营业额一直往上走。
而许子尧也不知道脑子抽的什么风,隔三差五地就会来酒吧看默默。默默很黏他,即便有时候齐唐也会经常来陪默默玩,或许是血浓于水的缘故,在默默心中排第一位的永远是他的爸爸许子尧。
许子尧来的时候不会多呆,最多呆上一个小时,有时候也只有四五十分钟,他基本上不会跟我讲什么话,最多的时候是陪默默玩耍。
而我其实也是欢迎他来的,即便默默有我这个妈妈,也有齐唐、马菁甚至是赵弋都会跟他玩,可是许子尧这个父亲位置是无法被取代的。另一方面,我知道我想见许子尧,哪怕他不跟我讲一句话,但是只要看到他好好的,我心里就很安心和舒心,其他的我并奢望。
钟姨依旧躺在重症观察室,我和马菁还有陆胜铭以及秦叔都会轮流去看她,也尝试很多方法,终究还是没有叫醒的,甚至我有几次都把默默带去了,结果钟姨还是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至于航哥那边,自从那晚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酒吧,更准确地说没有见过我,或许他经常来酒吧的,只不过是躲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没被我发现罢了,毕竟酒吧那么多人,要想藏起来不被我发现还是挺容易的,再者我并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哪怕是擦肩而过我也可能不知道。
一切表面看似是平静的,可是隐隐感觉即将有一场猛烈的暴风雨向我袭来。
一个周六的傍晚,酒吧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宋静茹。
宋静茹进酒吧之后,直接让人把我叫出来。
我知道宋静茹是来上门挑衅的,酒吧正准备营业,索性把宋静茹单独请到一个包间。
果然,宋静茹一坐下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一边狠狠地仍在桌子上一边讥笑地说,“五百万,让你离我丈夫远远的。”
我瞥了一眼支票,心平气和地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叶小敏,你真够贱的,我在说什么你能不知道吗?那好,我再说一遍,五百万让你离开我的丈夫。”宋静茹冷声一声,语气极其恶劣地重复一句。
我咽了咽口水,心下泠然,“我没有要抢你的丈夫,你少在这里捕风捉影了,你与其想着你丈夫被我抢走,还不如早点生一个孩子拴住你的丈夫。”
话落,宋静茹脸色一阵铁青,不过很快她又恢复得正常,不一会一脸委屈地说,“我也不是没办法嘛,小敏姐,你跟子尧哥在一起过,你应该知道子尧哥那方面比较强,每晚都把我折腾得够呛,害得我第二天都腿软得不像话。”
听到宋静茹恬不知耻地跟我讲她和许子尧的房事,我只感觉肝胆俱裂,可我表面上依旧得装出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我撇撇嘴不讲话。
见我沉默,宋静茹像是看出我的弱点似的,继续补刀说,“小敏姐,你知道我为什么迟迟不要孩子吗?不是子尧哥每晚折腾我的爽翻了,而是我不想那方面旺盛的子尧哥被外面的狐狸精勾搭走了,所以我得满足他,配合他的各种怪异姿势,你知道子尧哥做那事的姿势有多怪异吗?比如说……”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我立刻打断宋静茹的话,因为我知道即便我不问,她也会恬不知耻地继续讲下去,而且越往下讲只会更加的不堪入耳。
“你不想听,我就不讲了,但是叶小敏,我警告你,我不管子尧哥以前跟你是不是有过一段婚姻,但是在我看来,你跟他的那段婚姻都是陈年老黄历,早就应该翻篇了。现在他是我的丈夫,每晚是我跟他同床共枕,每晚也是他折腾得我爽翻了,请你离他越远越好。不然的话,我每天都来这里,每天都跟你讲我和子尧哥前一晚都用了什么姿势。”宋静茹越说面目越加的变得狰狞不堪,活脱脱的一个泼妇骂街的感觉。
没等她讲完,我的喉咙早已酸涩不堪,眼泪极其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打转,双手紧握成拳头,甚至还用指甲死死地渗入手掌心来让自己尽最大的力量不让眼泪落下。
我曾和许子尧在一起一年多,我怎么会不知道他那方面的需求了,毫不夸张的说除了我来月经之外,他每晚都会折腾我,甚至好几次。
可是如今,躺在他床上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宋静茹,我不敢去幻想他和宋静茹拥在一起合二为一的画面,我害怕自己的心会碎。
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虽然没有破碎,可是却以出现了几道很深的裂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很平静地开口说,“你放心好了,我会离你丈夫远远的。”
“那就好。”宋静茹语气软了一些,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小敏姐,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快怀上一个我和子尧哥的孩子,到时候子尧哥的心就会放在我和他孩子的身上,不会再管默默的。”
一说完,宋静茹拎起包就走。
“等一下。”我起身叫住宋静茹,将她刚刚丢在桌子上的支票拿了起来,然后递给宋静茹说,“支票你带走,我不需要。”
宋静茹抓过身体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这个支票是子尧哥让我给你的,昨晚他折腾我的时候,跟我说,说你不是很快要嫁给齐唐了吗?这个就当给你的新婚礼物。”
“新婚礼物?新婚礼物?”我嘴巴里喃喃自语着,心如刀割一般痛着。
前些天,许子尧来看默默,无意间听到默默称呼齐唐干爸爸,于是就顺便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齐唐结婚?
当时我随口一说,快了,可能是在年底吧。
许子尧一听,说他到时候会给我一份新婚礼物。
然而我没想到他口中新婚礼物竟然是五百万。
而且还是宋静茹以这种方式给我。
我前脚送走了宋静茹这个不速之客之后,我没想到许子尧后脚就来了。
许子尧一进来还是跟宋静茹一样直接找我,说有很重要的事要跟我说。
而我没有把他带到刚才和宋静茹谈话的包间,而是带到了楼上去,谁知当我一关上门,许子尧立马将我禁锢在他怀里,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吻夺去了我的所有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