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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八 手忙脚乱

纵横于万历年间 亦木 3144 2024-04-23 17: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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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给叶帆传圣旨的消息,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传的整个叶家坝是路人皆知。等吴伯套好了马车要载着叶帆和邓续辉进江阴县城的时候,叶家宅院的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十几日来消失不见的乡亲村民在这一刻都冒了出来,把马车围在了中央,有个别的人甚至想冲进马车和叶帆说几句话,要不是邓续辉的那十几个伤好的差不多的亲兵拼命阻拦,马车都不一定能从人群中挤出来,那情形,就像是后世的粉丝疯狂的追那些影星,握个手都能激动的晕过去。

  曹二蛋驾着马车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朝江阴的方向驶去。

  叶帆趴在车窗前看着马车离着人群越来越远了,这才敢掀开车帘子,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惊叹道:“不就是接个圣旨吗?他们都激动什么,可把我给下坏了。”

  吴伯坐在马车前面,激动的挥舞手臂:“哎呀我的少爷,这是什么事啊?这是比婚丧嫁娶要隆重不知道多少倍的接旨大典啊!咱就不说江阴城,你知道常州府多少年才会摊上一次吗?这里面的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是要写进县志,府志里面去的!”

  叶帆一下子坐在了马车的壁板上,心中暗想道:难道这名垂青史的愿望就这么容易的实现了。

  江阴县城隔着叶家坝也就十里的路程,马车的脚程也快,一刻钟的功夫,江阴城的北城门已经是遥遥在望了。叶帆这才猛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一身冷汗的问道:“这朝廷为什么要给我传旨啊,不会是……”

  一旁骑在马上的陈同(就是那个差官)笑道:“叶老爷,您就放心吧,您在扬子江里救出了那么多的举子,这件事都已经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了,圣旨就是为这件事来的。”

  叶帆松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冷汗。倒是一旁的邓续辉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叶帆转头问道:“邓兄,你就一点不紧张啊。”

  邓续辉心不在焉的回答道:“紧张啊,这么大的事能不紧张吗?”

  “那你怎么……”

  “我这不是经历了好几次了吗?”听得旁边的吴伯和陈同心里一阵的不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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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着北城门越来越近了,叶帆看见不少的民夫匠人在搭棚子,疑惑道:“他们这是干什么呢?”

  “钦差大人是要在北城门驻足的,难道我们能让大人就在这太阳底下晒吗,自然要用棚子给搭上。”陈同给叶帆解释道,叶帆大汗。

  进了城门往县衙门的这一段路上,叶帆看见不少的衙役民壮正在扫街洒水,从北城门开始一直到府前街,这四五里的路程满满的衙役。

  叶帆瞪着大眼睛问道:“这也是为了迎接圣旨?”

  “你以为呢?要不是因为这次钦差来的匆忙,县里面准备不足,县尊大人还想着把从北城门到衙门口的这一段路程,全都扎上彩棚,彩棚上还要糊上红色的纱绫呢。”陈同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听得叶帆狂汗。

  到了县衙的门前,这一处的棚子扎的是格外的精细,彩旗飘飘,红袖招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来了南天门呢。

  陈同先进去禀报,没过一会儿,江阴县城的县尊大人亲自出来迎接。叶帆这是第一次见到江阴县城的县官,慌忙行礼道:“拜见李大人。”县尊名叫李儒默,在江阴做官这几年,为官清正,官风清廉,深受江阴百姓的爱戴

  县尊笑眯眯的开口道:“你就是叶帆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免礼平身吧。”

  叶帆这才直起腰来仔细的打量着这位平日之中如雷贯耳的李儒默大人,四旬年纪,皮肤稍微显黑,脸上皱纹不多,清癯高瘦,但是目光炯炯有神,给人感觉十分精明。

  叶帆行完了礼之后,李儒默和邓续辉才相互见礼,邓续辉从五品的将军虽然比李儒默七品的县官大两级,但是大明朝以文治武,武将的身份相对于文官来说极低,邓续辉算是和李儒默平级,两个人半斤八两。

  李儒默拉着叶帆进了县衙,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叶帆要注意的事项,叶帆听的是焦头烂额,一个头两个大。

  三个人正说着,一个衙役突然进来禀报道:“叶家坝叶永白求见。”

  即便是在叶六夺家产一事上叶永白公平处置了叶六,也没有追究叶帆挟持叶锦林的责任。说实话叶帆也不愿意见他,但是这地方不归叶帆管,李儒默喊了一声“快请。”

  李儒默不知道在叶家坝发生的事情,把着叶永白的臂膀亲切的说道:“叶家真是为朝廷培养了一个人才啊。”

  叶永白诚惶诚恐的连说“不敢,都是大人教导有方“云云,叶帆童生考试的时候就是李儒默出的题,监得考,叶帆也算是李儒默半个学生。

  叶帆毕竟是出自叶族,有什么矛盾也不好展现在别人面前,行礼道:“拜见族长。”

  叶永白神色复杂的看了叶帆好一会儿,才按了按他的肩膀:“叶族出了你,是整个叶族的荣耀。”

  说完了之后,叶永白转过去问李儒默:“李大人,您看东西都摆在哪儿?”

  李儒默没发现叶帆和叶永白之间有什么异常,听了忙回答道:“后院,摆在后院就行了。”

  叶帆惊奇的往外面看了看,倒吸了一口凉气,衙门口有一队的仆役,挑着担子,推着大车往院子里进。那声势,那阵容,简直比搬家还要浩大。叶帆出门挨个的看过,什么紫檀木的桌椅床榻,描金的四扇屏风,苏绣的流苏纱幔,川绸的缎面锦被,一应家具是应有尽有,甚至连漆金的净桶都已经准备好了。

  叶帆使劲的咽了一口吐沫,心惊胆战的问叶永白道:“钦差大人要在这常住吗?还是您老人家打算搬进县衙里面住?”

  “怎么可能,”叶永白摇头道:“传完了圣旨之后是要宴请钦差的,这中间不得请钦差一行更衣休憩一下吗?”

  叶帆一听这么回事,感情叶永白这是为自己破费呢,这么些个东西看样子就值不少钱,登时不好意思道:“真是让族长破费了。”

  叶永白的嘴角抖动了几下,低声说道:“这里面不少东西可是我豁上这张老脸在这江阴城里给你借来的,可千万仔细着点,弄坏了一个可要陪千八百两银子呢。”

  叶帆正在摩挲这一套汝窑的酒杯,听了赶紧缩手道:“要是钦差弄坏了我也赔呀。”

  “要是你能让钦差赔,也行。”

  叶帆听了一瀑布的汗。

  张灯十分,县丞王自武拿了一份礼单来找叶帆,对叶帆说这是观礼的宾客,叶帆瞅了一眼,足有上百人,吃惊道:“怎么又这么多人,不是我接圣旨吗?他们来干嘛呀?”

  王子武不满道:“这要多久才能碰上的一次接旨大典,巴巴的来不就是想看看这接旨大典是什么模样吗?再说了,这次是因为时间紧,常州府的人还没来呢,要是都来了,县衙里都装不下。”说着又拿出一份菜单来让叶帆签字,说是明天为钦差和观礼的宾客准备的菜肴,这些银子可都要叶帆自己掏。叶帆看着单子最后总计贰佰壹拾三两四钱的银子,心疼的要死,试探的问道:“能不能便宜点?”

  王子武哼了一声鼻孔朝天:“要是钦差回京后说江阴的东西不好吃,那我们可丢人丢大发了。”

  叶帆咬着牙,心里滴着血,哆哆嗦嗦的在菜单上签了字。

  刚签完了字,转到县衙的后院,一个身着深蓝圆领衫,面上无须的官员神态倨傲正在询问吴伯,钦差大人会在何处更衣,何处梳洗,何处宣旨,何处开宴。吴伯哪知道这些,衙门里也没个人帮忙。叶帆赶紧上前把诸多安排讲给那官员听,哪里知道那官员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一会说这应用布幔挡住,一会儿又说那得规制不够,听得叶帆迷迷糊糊,云里雾罩。

  叶永白一看,从担子里面挑了一块银饼,让人包起来之后亲自给那官员送了过去。

  那官员面不改色的接过了银子,也就不再为难叶帆,指使那些干活的人应该怎么办。叶帆抹了抹头上的虚汗,向叶永白道谢,这次可是真心的,被这官员刁难的,叶帆想死的心都有了。叶永白拍了拍叶帆的肩膀,道:”你还是年轻啊,一个太监,不爱银子还能爱什么?”

  叶帆这个时候才知道刚才刁难自己的是个太监,“死太监!”骂了一句。叶永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了一打银票,对叶帆说道:“明天宣旨的还是一个太监,接旨的时候记得把银票递上去,懂吗。”

  叶帆这个时候是虚心受教,说什么,就是什么。这一晚上加班加点的布置,忙的事四脚朝天,谁也没捞着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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